珧琢轻蔑淡漠的乌眸落在那几人脸上,一一扫过,带来无尽的威慑:“我可以放你们走,但她不行。”
苏杳小步后退,满脸写着对珧琢的畏惧与抵抗,无助的瞥向一旁的楚镜,弱弱轻语:“楚大哥。”
别丢下她。
孱弱的女子,自是轻易就能激起男子的保护欲,特别是像苏杳这种,瞧着就需要依附男人过活的菟丝花。
珧琢因那声娇滴滴的‘楚大哥’,受了刺激,再次出言威胁,声如洪钟,却阴寒刺骨:“别做无谓的事儿,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了你们!”
这是他给的怜悯。
苏杳摆出一副怜弱姿态,楚镜立即将苏杳拽至身后,好言好语同珧琢交谈:“她本就不属于这儿,同她一起回京城吧,皆大欢喜。”
他们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带珧琢回京城,苏杳不过是用来牵制珧琢的幌子。
攥人手腕的举动,却彻底惹恼了珧琢,逼得珧琢双目渐热,染上猩红,眸子猛跳动了几下。
珧琢从鼻腔喘出近乎野兽低鸣,仰望着今夜的暮色,嗜血狂戾。
陡然,珧琢促狭玩味儿一笑,勾勾的望着躲在楚镜身后露出半张小脸的女子,女子的手还轻扯依附在楚镜的袖套之上。
珧琢扭动了两下肩颈,骨节咯吱作响,眸光极寒肆虐。
柔情蛊惑的哄着人:“杳儿,乖乖过来,我不同你计较。”
苏杳都不敢正眼瞧珧琢,再一次摆头拒绝:“我要回家。”
珧琢衣袍下的指腹捻了又捻:“我改主意了……”
声线薄凉如水:“还是杀了你们的好。”
太碍事儿了,也碍眼,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放人进来。
任何妄想带着苏杳离开他的人,都该死!
苏杳知珧琢并非是大言不惭,这林子里,还有一条大黑蛇,她只能一遍遍的祈求珧琢的饶恕:“珧琢,你……饶了我吧,放我走……”
男子脸上的笑妖娆危险,遒劲有力的修长骨节捂了捂脸,却也掩不住咧开的嘴角,低祟道:“怎么办呢?你这辈子都是逃不出去的。”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密得致人耳鸣。
攀爬在地上和树上倒挂着的蛇虫,正‘嘶嘶’吐着蛇信子,数不胜数,一拥而上围了上来,看得苏杳是头皮麻,呼吸一滞,险些昏死过去。
别说苏杳,就连楚镜等人,七尺之躯,也是乱了阵脚,胆怯得心慌意乱。
楚飞大呼一声:“怎么这么多蛇?上次不才十几条吗?他哪儿去养的这么多毒虫?”
楚离接着道:“他还真是疯子!”
“比她娘还疯。”
四人围成一圈,而苏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那些东西越爬越近,品类各异,斑斓多色,瘆得人心底慌,浑身瘫软得站不住脚。
刚一碰上身后的树,就猛地警觉,回头一望,一只比她手掌还大的形似蜘蛛的虫正快抓上她的衣襟,想爬上她的肩膀,还有几条蛇。
苏杳吓得几近昏厥,急着躲避,尖叫之余,不知该往何处跑,四面楚歌,都快没落脚地儿了。
跺了几下脚,就摔在了地上,努力蜷缩自己,护着弱小的身躯,尽显无助。
她没楚镜他们的身手,她躲不开、挡不住,只能任由宰割。
好在那些东西也只是停在她脚边,将她围在圈层中,并未在她身上乱爬。
可即便如此,苏杳也怕得不行,双手交叉环抱,脸磕在双膝之上,出一道道絮语:“珧琢,别,珧琢……”
楚镜等人自顾不暇,那些脏东西似乎通性,却也只受珧琢的摆布,珧琢只言片语未说,却好似靠着神识在操纵毒虫恶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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