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你也晓得,我再怎么着都是周内司的奴才,实话与你说,之所以这个院子咱们能捷足先登,都是因着周内司的情面那户人家与周内司是旧交,周内司要我亲自把筠娘安然送过去”
周司辅抖抖小胡子,“周内司的马车,别人想坐,还没这个殊荣呢难道说宋老爷不放心我”
言罢,周司辅与他带来的一个小厮坐上了驾座。
筠娘子妥协“秀棠秀娇,你们也坐上来。”
周司辅冷哼“两个奴婢,也配上周内司的车么”
筠娘子架不住宋老爷对新院子的向往,认命的进去坐下。
筠娘子一进去便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车厢布置的很奢华,两边厢门打着妃红的帘子。
阳光映红帘子,让里面也生辉。
筠娘子无端的害怕。
寻常马车里置座,周内司的马车里是摆床
床上的垫子是千金难买的雀金裘。
靠枕是白狐毛。
周内司估计是经不起一点磕碰,连两侧和后面加车顶,都蒙着软和的羽缎。
车厢里有古怪的香气。
筠娘子素来对香味敏感,直觉这里面起码有十几种香味,立马连打了三个喷嚏。
筠娘子坐在大床上,雀金裘仿佛扎了针。
筠娘子只得龟缩一角,车一晃,脑袋磕上壁上的羽缎,上面就跟生了刺,随着软软的一弹,扎进她的脑袋。
筠娘子哀叹她果真是穷人命
这享福跟要命也没差了
混迹人流中,筠娘子两耳充塞着各种声音,正襟危坐,直到马车倏然一停
筠娘子猝不及防,整个人趴在了雀金裘上,脸紧紧贴着,拿鼻子嗅了嗅好古怪的气味
此时已过闹区,周司辅打帘取笑道“筠娘可莫在周内司的垫上流口水这是做梦梦见吃的么若不是这般,我倒要怀疑筠娘有狗的习性了”
筠娘子爬起来,阳光在周司辅的背后,他的笑容明明背光,却是风光霁月。
筠娘子脸红的惨,赶紧仓皇的去拿盖头。
周司辅先她一步夺走盖头,悠悠道“我驾马也驾累了,我也上来坐坐。”
筠娘子气的发指,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可独处一室。”
流氓的理论确实这样的“这话依我呀,不对,很不对,男女授受不可不亲,独处一室不可不为。”
筠娘子气短,车厢里的气氛因着周司辅的到来而变成令人狂躁的窒息。
随周司辅一并来的还有一种香味
筠娘子很想大骂你和周内司还是不是男人了
好在周司辅没有不规矩,筠娘子松了一口气时,马车一个大颠。
筠娘子被羽缎一弹头晕眼花时,仍保存一丝理智,如壁虎般靠紧车壁。
熟料周司辅一个不稳,往筠娘子身上一倾
周司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筠娘子的肩膀,两人面对面,两人的下巴相抵。
一道阳光射进来。
周司辅的脸似乎美的勾魂摄魄。
就像,就像她第一次栽在武娘身上的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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