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清欢弯唇笑,“听闻殿下被陛下委以重任,正忙呢。”
江绒雪捏着瓷杯的手紧了紧。
半响,她抬道:“能帮我找我姑姑来见我么?”
秋水姑姑用着采买的身份出入东宫,也是得了赢行知的默许,可以进来陪伴江绒雪。
她来的时候,便见小姑娘端坐在那。
她不禁软下了眉目,仔细问,“姑娘憔悴了,身子可好?”
不细看很难看出她的病态,但相知她长久的人知道,她即便是有天大的痛苦也很少会露出脆弱一面。
有时痛的狠了,也只会小小的喊一声疼。
她此刻小幅度摇摇头,“我这病已经够久了。”
秋水一惊,“可是姑娘,你的病本就难养”
“就是因为难养,所以才不该这样拖着。”
江绒雪垂下眼,“爹爹问斩之日将近,我不能因为病而消耗光阴。”
秋水沉看着她坚毅的面色,狠下心,“老奴明白。”
她斟酌一会,又问,“适才听清欢姑娘说,您昨夜和殿下喝了酒?”
“嗯。”
面对秋水姑姑,江绒雪没再防备,“姑姑,你认识付长忠么?”
“姑娘要问的是,道观塔塌陷后他被定罪的事吧?”
秋水姑姑思量一阵,答道:“他是付家嫡子,曾在工部任职,幼时便伴在太子身侧,后来付家举族迁移,再之后才从科举到入朝做官。”
“就是说,他曾也是殿下的至交好友了?”
见秋水姑姑点头,江绒雪垂下眼,看来她没有猜错,太子昨日去观行刑,就是为了他这位至交好友。
依昨日所见,这案子明显是有冤的,昨夜在东华门外的那女子既是付长忠的妻子,甚至可能当年也与太子相熟。
可即便如此,太子却没有伸以援手,就像昨夜他警告她那般,不留情面。
她借着酒意那般问他,若太子真如他自己说的那般,早就将她绑起来丢在外面了。
但太子没有。
江绒雪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可无法深思。
她如今病还未好,加上昨夜又吹了风,此刻连下榻都没有力气,她只将秋水姑姑遣离,然后喝了好些苦药,她要尽快好起来。
谁知晚些,太子竟寻到了她的住处。
江绒雪喝药时咳了一会,才掀开被子下榻,外衣都未披上便前去见他。
茶杯萦绕幽香,听见动静,太子侧目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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