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哨兵先生。”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出现在眼前,顺着那只漂亮的手,格雷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向导,一张和他的手一样漂亮清隽的面容。
要握住这只手吗?明明是个脱离眼前状况最好的选择,格雷却犹豫了——他的手很脏,满是伤痕和血污。
“这位哨兵先生?”
在格雷犹豫的时候,那只干净的手却抓了上来,拉住他。
小臂传来温热的触感,格雷有些反应不过来,昏头昏脑地顺势站起,跟随那道轻柔却不可抗拒的拉力,在霍尔三人震惊与不解的注视下离开。
……
拽着哨兵硬邦邦的手走了十多分钟,林辞终于停了下来。
确定几个打人的哨兵没追过来,他仰头看着身旁满脸是血、有些吓人的哨兵,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你没事吧?”
向导的嗓音温润清灵,很好听。
直到这时,格雷才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被人救了。
“没事。”
下意识地回复了对方,却又觉得自己的表达太过简陋生硬,格雷忙添了句:“只是流了点血,不严重。”
高大的哨兵满头满脸全是血,林辞实在很难将这个出血量和“点”
联系起来。
但听他说话并不虚弱,林辞判定对方状态还好,也就不再多说。
或许这种程度的伤对哨兵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还好他们没追来。”
林辞说着松开手,直接坐到了地上。
三个两米多高,满身遒劲肌肉的哨兵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大。
格雷这才发现,一直同自己交握的那只手其实在微微发抖,掌心满是汗水。
他在害怕哨兵?
“哨兵无法抵抗向导的精神攻击。
我也是个哨兵。”
格雷的话听起来生硬而突然。
林辞笑了笑,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格雷:“你和他们……不太一样。
看起来就是个又高又帅的普通人。
擦擦脸吧。”
格雷没接。
他扯起自己脏兮兮的背心领子抹了把脸,逃避似地扭头看向别处:“你要去的地方在赛场中心,我已经被淘汰了,不能进去。”
林辞收回举着手帕的手:“那麻烦你帮我指下路?刚才拉着你乱跑一通,我现在是真的迷路了。”
听了林辞的话,格雷一顿:“那里很危险。
还有哨兵在战斗。”
他有些奇怪这个向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向导生都是被直接送到观赛点……但向导的事也不是他可以问的。
“那你知道接向导回宿舍的车停在哪吗?”
林辞倒也不是一定要看比赛,他只要能回到向导生的队伍中就行。
格雷摇头,他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