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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宜怒目圆睁着,不可置信地听他语无伦次。
“还有随陛下打仗的......高风亮节,大将军,屈尊礼部的陆惟明......”
他话未说完,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你说什麽?你认识我爹?你还知道什麽!”
倏然,老朽大笑出声,凄厉又刺耳,又如同哀鸣,杜鹃泣血一般越笑越轻,越笑越没有力气,越笑,就越是逼仄,最后恍若再也笑不出声来,只从喉头里流出“咯咯”
的字节,泪洒了一身。
“你笑什麽!”
“高风亮节......陆惟明!
陆惟明!
咳咳......咳咳咳......”
老朽高声喊道,强睁着已盲的双目,恍若这般便能再次看见光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你笑什麽!”
陆相宜握着他的双肩,剧烈摇晃。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凄厉,惨绝人寰,却在陆相宜的摇晃质问下戛然而止。
“你说啊!
你笑什麽?笑什麽!
陆惟明怎麽了!
你知道什麽!”
陆相宜一遍遍将瘫倒的老朽扶起,一遍遍地逼问着,但他始终没有分毫反应。
护卫沖向前摸到他停滞的脉搏。
他死了。
陆相宜踉跄扶住桌几,他感到自己的心髒同样在剧烈的收缩,血液上涌的速度使他难以站稳,他的双眸对上老朽灰蒙蒙一片,如案上死鱼一般的眼,像被人扼住咽喉,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验......”
“公子!
公子你怎麽了!”
护卫扶住陆相宜的身子,得了刑部尚书的死令,若他有恙,提头来见。
“验......验!
快给我验!”
陆相宜将簇拥上来的人们推地挪步向前,他们哪敢违背,自是将尸体擡了下去。
陆相宜心有余悸,他瘫坐在太师椅上,他不懂老朽为何会突然狂笑,更不懂他为何又会暴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