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了用以传信的鸣符,做得面面俱到、仁至义尽。
李君感激,亦赠了大量灵药、灵草,可谓宾主尽欢。
这边厢忙碌完毕时,便有人前来禀报道:“小少爷终于醒了。”
沈雁州抵达时,就见那小孩精神颇好,坐在床边任医师诊视,一面抚着枕在腿上的初六脑袋,一面笑嘻嘻同叶凤持说话。
此时亦是第二日过去了大半日,午后阳光透进营帐风口,照得那小孩面颊如美玉生辉,两眼愈灿若星辰。
转过头见他走近,便愈笑逐颜开,扬声道:“雁宗主!”
叶凤持亦起身,说道:“幸不辱命,叶某告辞。”
沈雁州同他视线交汇,亦不多言,只略略颔,便匆匆擦肩而过,将正欲离开的医师挤到一旁,抓着那小孩肩臂,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连声道:“月檀,疼不疼?累不累?”
沈月檀笑吟吟道:“我好得很,叫宗主挂心了。
先前不过道力微薄,不慎就耗损过甚,累及自身,惭愧惭愧。”
沈雁州见他当真无碍,这才放下心来,遂板着脸斥道:“胡闹!
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沈月檀心虚,嗫嚅半晌也不知如何辩解,亦不敢提那诡异六道书之事,最终只得叹道:“险些就见不到雁宗主了。”
话一出口,他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心头寒凉,沈雁州使个眼色,留守帐中的随从尽数退出去,他这才伸手将那小孩揽入怀中,抚着他微微颤抖的肩头,柔声道:“月檀,待见过香大师后,就同我回离难宗。”
沈月檀先前贪恋兄长沉稳宽厚胸膛,如今听他一提,反倒后背一僵,沈雁州便察觉了,不觉微微苦笑。
沈月檀只埋头在他怀中,见不到他自嘲苦涩笑容,只低声道:“我、我已立下大愿,要重振宗门、清理门户。
那些人自我手中夺走之物,总有一日,我要亲手夺回来。
若是随宗主走了,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更何况我与宗主有约在先,要为宗主做个内应,若是走了,便做不成内应了。”
沈雁州嘴角微勾,眼神却深沉晦暗,难以名状,只一下下轻轻抚摸沈月檀后背,柔声道:“有我在,你非要亲手去做不成?”
沈月檀道:“这是我的道,假手不得旁人。”
沈雁州松开手,与那小孩双目对视,一字一句又沉声问道:“沈月檀,你不后悔?”
沈月檀眼神清澈坚定,应道:“虽百死而无悔。”
不料话音才落,额头就被重重弹了一下,火辣辣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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