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您能明白就好。
说吧,要我怎么做?”
姬博陵暗想,先撑过了这一段再说吧。
日后再来向你谢罪,你要怎样都成。
奚梓洲和姬博陵走出来时,一个神采奕奕,一个面色凝重。
但是姬博陵走后,奚梓洲脸一拉,比方才的姬博陵要难看上百倍。
某些药物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神采奕奕,可是过后的疲累颓丧也要比寻常时来得凶狠。
昨天晚上,他被萧晏那么几句话一刺、狠狠甩了萧晏几十个巴掌之后,怒气冲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更衣沐浴睡了一觉再起来时,才突然想起:藏在衣袖中的两根针都不见了。
假的那一根,他一问,韩谦很快就送到了他眼皮底下:“小王爷,这东西昨晚掉在萧晏的床上,奴才给捡回来了。”
他正要伸手拿,韩谦便闪电一般缩了回去,“此物是禁物,还是让奴才收着吧。
您什么时候想用了,奴才再拿给您。”
真的那一根,彻底没了踪影。
想来想去——如果是被韩谦或者别的什么人拿到,韩谦今天的表现不可能那么正常。
从前每次他私藏利器被发现,都会被剥光衣服里里外外搜上一遍——哪里都不落下。
所以那根针,要么,就是掉在哪个旮旯角落里了,没被人发现;要么,就是落在萧晏那里了。
以萧晏的聪明,不会猜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可惜他还没来的及去找萧晏对质,姬博陵就来了。
他当真是吃了一惊。
如果来的是别人,他非敲个万儿八千两银子不可。
可是一看到是姬博陵,他的嘴巴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姬博陵走了很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他骗了姬博陵,那东西早就不在他手里了;姬博陵交代的事情,根本就办不成。
可是万一真的办成了?他真的能让自己去见崔徽之么?见了又能怎样?揍他一顿?骂他个狗血淋头?或者干脆点捅他一刀大家同归于尽?
他太了解自己。
他知道自己决办不到。
所以比起崔徽之,他更恨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