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低声道:“萧理,我……”
他弯下腰去,想要把柴犬抱起来,萧理却一个扭身,从他的掌下扭开去。
严初收回手按住太阳穴,片刻道:“我错了,萧理,我……我不知道。
最近总是很累……觉得脑袋晕晕的……我,我可能病了……”
他往后仰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
严初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沉沉的,他的脑袋仿佛带了一块几千斤重的铅铁,让他不能够思考。
太阳穴那里总是鼓鼓地在涨,涨得像是千根针在刺,痛得说不出来。
这个情况已经有两天,公司里又事忙,等他一边按着脑袋一边回到家,迎接他的又是一片黑漆漆的房间。
萧理不在——或者他在,但是自己却不知道。
严初把柴犬抱到身前,又抱过来萧理附身过的毛绒熊,每个房间都开了灯,时不时地去问过一遍——
在不在?萧理,你在不在?
不在。
他不在。
不,无论在或不在,严初都看不见。
严初恨死自己看不到,他才知道灵媒师是一种多么好的天赋。
他不过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罢了。
像萧理那样特别的,不是他能够拥有的。
多么讽刺啊……在萧理活着的时候,他只是个每天朝九晚五的平凡大叔罢了。
饭也不太会做,炖蛋的时候常常忘记放水。
做|爱的时候,肢体僵硬,只会拿一双盛满生理分泌的泪水的眼睛望着严初。
因为买了太多游戏和杂志,月末的时候交不出房租,只能半夜爬到严初的房间里,全身脱光光,用耶稣赴难的表情说:用身体还钱……
现在都没了。
他看不见……
萧理的一切,他都看不见。
严初心里难受,或者真的如别人所说,得不到的才珍贵。
人是不是就是这么爱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