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凡自己去松月亭看一眼,别自以为是地和宋念山吃吃逛逛,也不至于叫他白等两个小时。
本来没想轻易放过这人,可他一服软,谢意的心便跟着软下来,像是一座表面还巍然耸立的城池,悄无声息地陷落下去,连灰尘都松软得扬不起半点。
按着脖颈的手松了松。
时暮霎时像是获得自由呼吸权般,整个人松弛下来,赶紧把他的手抓在指间,晃了晃,“对不起,今晚是我的错。”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嘭一声,画舫猛然晃动了一下。
“啊?”
时暮吃了一惊,身形不稳,往前落入温热怀抱,手臂环住的便是劲瘦腰身。
随着矮几上的烛火熄灭,低沉声线落在耳畔,“无事,不过两条船撞了一下而已。”
他没披保暖的披风,身体却还是暖融融的。
时暮嗅着这能让全身神经系统都感受到化学信号的熟悉的气息,心跳有些快。
只觉得被自己环住的腰身,劲瘦而有力。
背脊上,能隔着衣料触碰到一束束清晰的肌肉线条。
那晚在清音阁应该抱过没穿衣服的,但忘得七七八八,不及此刻感知明确。
才发现,这腰怎么这么好抱。
索性船舱里黑灯瞎火的,对方的手,落在自己背上,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时暮抱了个痛快,指尖碰到那缀满金叶的革带时,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抠动。
莫名地想把它解开,亲手触碰衣物之下那些灼烫的、紧实的躯体线条……
思绪正往颜色大道上奔驰,被耳畔的声音给拉回来,“真的很难生你的气。”
发现自己在想这些乱七八糟,暗骂自己无耻,赶紧把手指从他腰带上移开。
听得出这人气消了大半,时大夫又心直口快起来,“其实,我还真的想过不来,又怕你生气。”
对方的语调又如往昔,清淡而温和,“你还会怕我生气?”
其实细细一想,任谁白等两个小时都会生气的。
只是时暮想不到他真会等两个小时,狗腿地回了一句,“怎么不怕。”
他声线里已经带了笑意,“那以后便乖一些,约好就准时过来。”
时暮从他这句话里读出的意思是,以后还可以约!
赶紧要他一个承诺,“那我以后约你你也要准时来!”
他似有言外之意般问:“时大夫上次约我去雪怡山庄,下次又想约我去何处?”
想起雪怡山庄的误会,时暮背脊冒汗,解释,“上次是个意外,至于下次,我还没想好。”
他稍稍偏头,“不急,我等你慢慢想。”
贴近的嘴唇几乎碰在耳上,热息落下,叫时暮腰身不自觉软了软,被及时捞住。
月色从画舫的雕花窗缝中漏入些许,被自己环在怀里的面容好似镀了一层细腻霜华,微张的唇又嫣红如花,氤氲着馥郁香气。
谢意也很奇怪,他平时跳脱肆意,可被自己掌控之时,又有种任君采撷的柔顺。
如同在雪怡山庄,像是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成纪在外面,本来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提着灯笼走进船舱,看到眼前的画面,顿时如同被火烫了般转身。
接着就听到殿下冷冷的声音,“出去。”
成纪提着灯笼即刻闪人,又听到更冷的一句,“灯笼留下。”
船舱外无人出现,只有一只手快速伸进门,摆下灯笼立刻缩回。
黄色的火光重新铺满船舱。
失去了黑暗的遮掩,时暮赶紧把环在他腰上的手收回来,免得被他看出自己馋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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