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簿额角抽动,冷汗直冒,就连一向冷漠的阿榆都“咯噔”
一下,心里想着这人怎么死才好,王爷的老子自然是太上皇,这人口出无状,秦家因为这句话,估计留不得了。
“黄叔!
周主簿!”
喜宝惊喜叫道。
李修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有行礼,只颔跟着喜宝叫了几声,算是打过招呼。
靖安点头,怕喜宝年纪小被吓到,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喜宝的小脑袋,路过牛车时,又看了眼那车上半昏迷的可怜女子,垂下眼帘,心中怒而不。
靖安不答反笑,他身姿挺拔,长须飘飘,显得很有些世外高人的那意思,靖安背着手道:
“玩笑之语,阁下莫要怪罪,只是方才听到阁下言打死人又如何,难道青天白日,阁下就不怕报应吗?”
周主簿心里捏了把汗,县城的许多豪富他都认识,秦家也算县城豪富中的翘楚,以前郑县令没跑的时候,秦家每年都会给送上一大笔孝敬。
秦家家不知从何时起,按理说秦举人的那点俸禄绝对没办法供他建如此豪宅,宅子的规格,直逼府邸,这也是为什么提起来,大家都说是举人府而不是举人宅的原因,而秦家的人也引以为傲,从不避讳,仿佛上面有什么大人物。
“报应?哈哈哈哈。”
刀疤脸笑了起来。
周主簿皱眉,有些事情不能叫上司来干,他要充当上司的嘴巴,
他向前一步呵斥:“秦疤,你可知王法何在!”
刀疤脸笑得更大声了。
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备受父母疼爱,少年时强抢民女,被那户人家的父亲用柴刀砍在了脸上,留下了这道难看的疤,广安县的人都叫他秦疤,疤爷。
有了这条疤后,人人都怕他,也没人愿意将闺女嫁与他,这些年他逛花楼,窑子,暗门子,祸害了不少花娘小倌,心中暴虐的欲望也是一天比一天深,他克制着自己,终于!
!
终于等来了今天!
!
如今的日子就像神仙一样,灾害好啊,他一筐饼就能买一个姑娘或者一个鲜嫩嫩的少年。
看着他们从活生生的鲜妍到像破败的布偶,秦三觉得自己的欲望从内到外都得到了释放。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秦疤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弯着腰咳嗽,似要断气。
哪有什么报应,这世道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若真是有报应,他早就该在第一次把人喂狗后就死的。
笑够了之后,秦疤直起腰来。
“周主簿,你是个聪明人,如今广安县没有县令,你若是依附我秦家,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未来坐上县令之位。”
“王法嘛……自然是有的,但是王法也看人呀,在你们面前,我才是王法。”
秦疤脸上的横肉抽动着,样子极为可怖,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丝毫没把对面的一群人放在眼里,他们谁敢动他,他爹就能把他们全家给铲平。
靖安站不住了,这厮都能操作官位了!
天子最忌买卖官位,若是臣子都是靠着钱财或者关系才上达天听,那么他们大朝国离灭朝也不远了。
秦家能操作官位,可见绝对有官员庇护,且来头一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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