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帕姆。”
记忆中,那人蹲下身,揉乱了它的头毛,“这些已经够我吃很长一段时间的了,剩下的等我回来,列车长给我做个大餐就行了。”
可是,他没有回来。
骗子!
如今,这个大骗子重新站在自己身前,气弱又心虚的朝它讪笑,看上去毫发无损一如当年。
“我回来啦,列车长。”
帕姆愣愣的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了一样,吓得阿基维利以为它气蒙了,连忙蹲下身,手舞足蹈的安抚他,没有经过帕姆的同意,他现在还不敢直接上手摸。
好半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帕姆垂下头,帽檐遮住了眼睛,声音闷闷的就问了一句。
“那些东西,你吃了多久?”
阿基维利一怔,想起记忆最后临行前的画面,眸光柔和下来,连眉眼间的褶皱都被这一句话抚平了,“帕姆准备的东西太好吃,没多久就吃完了,一路上馋死我了都。”
“很饿吗?”
“那倒不会,就是很想念帕姆做的菜。”
“那...想吃什么?”
“唔,之前说好的大餐还有吗?”
帕姆的头更低了,整个身子像是蜷缩起来了一样,开始气息不稳的上下起伏,越来越剧烈。
“当然...”
模糊的泣声传来,不等人细究,帕姆就突然抬起了头,泪水不知何时盈满那双湛蓝的大眼睛,哽咽的哭吼爆发开来。
“当然不可能啊!
!
!”
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巨锤,一掏一举之间这锤子就涨大到了比阿基维利还高半个身子的程度,锤面锃光瓦亮,阿基维利甚至还在上头看见了自己渺小的倒影。
帕姆如有神力,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直接一锤将阿基维利横着捶飞了出去,正好和半空中被吊着的阿哈撞在一起,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活泼的惨叫。
“失约了这么久还想要吃列车长特制大餐,怎么可能啊!”
帕姆含着泪,彪悍的将那个巨锤头朝下的搁在一边,丹恒稍微上前戳了戳,发现这其实是类似橡胶的材质制成的玩具捶。
但帕姆这时候没心思注意他们的动作,他气势汹汹的走上前。
“你明明...”
明明什么?
没人知道。
后面的话语顺着滚落而下的泪水,哆嗦的不成模样,它趴在被捶倒在地上的阿基维利身边,哭的稀里哗啦,爱惜的毛和衣服湿了一大片都顾不上。
“混蛋!
骗子!
呜哇啊啊啊啊!”
阿基维利看上去被锤的很惨,但实际上一点伤都没有,他躺在列车光滑的地板上,感受着胸前的湿意,心底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能哭出来就好。
他抱着帕姆缓缓坐起身,将兔子列车长抱在怀里,向来能说会道,能混插打科的他这时全然失去了那些花里胡哨的语言能力,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抱歉,帕姆。”
帕姆抽噎着,一双爪子把他的衬衣抓的紧皱。
“你答应过我的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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