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小弟,你等等再编,咱们先吃梨,三叔公家种的梨啊,是刘家庄里最大最甜的。”
“梨?什么样的?”
可怜虫好奇地眨眨眼,伸出手摸向桌上。
“咦?小弟,你没见过梨?”
刘大福把梨放到可怜虫手里,随口道。
可怜虫摸了摸梨的形状,道:“啊,这就是梨啊,我见过,在……”
他的脸色忽然白了白,不说话了。
以前在城主府里,他确实见过这种皮摸起来糙糙的水果,只是不知道这就是梨。
刘大娘也算是有见识的人,见可怜虫这模样,就知道他想到了过去的事情,随手拿过梨,笑道:“我去洗梨。”
过了一会儿,刘大娘把一只削了皮的梨放可怜虫手上,道:“这梨啊,可是好东西,要是有个咳嗽什么的,吃几个梨就能好。
吃吧,慢点咬,梨肉外边是甜的,里面却是酸的,小心别咬过头酸倒了牙,要是不怕酸,连里面的梨肉也吃了,”
可怜虫犹犹豫豫地咬了一口,一股甜水连梨肉一起进入口中。
“真的好甜!”
乍然绽开的笑颜,有些像开在城主府里的野菊花,金灿灿地让别的人忍不住就跟着笑。
此时,谁也没有发现,一个趴在墙头的黑影一边往里探头,一边挠着头喃喃自语:“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少城主的眼光真不是盖的,哪儿找来这么可爱的小娃娃,笑得人心都暖了……”
可怜虫来到刘家庄的第二个月,庄里来了一个游方大夫,在刘大福家边上转悠了半天之后,直说这地方风水好,宜居又养人,于是跟地方上打了一声招呼,就在刘大福家不远处盖起了房子。
这事情不到半天,整个刘家庄的人就都知道了,刘家庄的老老少少们都很欢迎这个游方大夫,因为刘家庄离城太远,地方又小,总共也不过就一百来户人家,庄头喊一声,庄尾就听得见,因为地方小,所以没有大夫,平时谁家有人生了病,都要跑十几里地到另一个大一点的庄子去请大夫。
游方大夫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却是个极会说话的,见了人就满嘴的大姑大婆大妹子,大哥大爷大兄弟,一嘴的好话,能把人说得心花怒放,隔了几天见房子盖好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便东家送桌、西家送椅,居然整庄人凑齐了一套家具给他送了过去。
游方大夫那个感激啊,当天晚上办了一桌酒席,把全庄人都请来,坐在庄中央的槐树下,大吃大喝一顿,还连带做了一番身家调查,基本上,这一晚过后,游方大夫就能挨着个儿的叫出全庄人的名字,连带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也能顺着溜地报出来。
可怜虫那天晚上也去了,因为眼睛看不见,刘大福紧紧牵着他的手,让他在身边坐好。
游方大夫挨着个儿敬酒的时候,一眼看见可怜虫,当下便夸开了。
“哟,这是谁家的娃儿,长得真叫一个可爱,会喝酒不?来,抿一口。”
可怜虫对陌生人的接近仍然感到一些害怕,直往刘大福身边缩,被游方大夫一把拉过去,愣是灌了一口酒,这一口酒下去,可怜虫立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胆子大了,摸起酒碗一口把里面的酒全部喝光了。
要知道,乡下的酒虽然味道不够甘醇,可却全是够劲的烈酒,就是连大人也未必敢一口喝下一碗。
“小娃儿够豪气,佩服,佩服……”
游方大夫被可怜虫一口喝干碗中酒的举动给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拍可怜虫的肩膀,大喊佩服。
谁料他这一拍,可怜虫往后就倒,吓得刘大福连忙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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