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言以为谢秉川在等他回答呢,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地说:“你…你很暖和——”
嘴唇被堵住,半晌才分开,藕断丝连。
谢秉川眼睫微垂,遮得眼眸晦暗不明,“你要是怕冷,我也可以很烫。”
……
烫意迟迟不散,余温言感觉自己正四处冒着热气,一会儿变成清晨包子铺新鲜出炉的一笼包子,一会儿变成隆冬咕咚冒泡的麻辣火锅,还是荔枝伴冷杉味儿的麻辣火锅。
困意袭来,余温言昏昏欲睡,谢秉川在余温言唇瓣上轻啃,声音锤进余温言心底:“别睡。”
余温言一瞬间又清醒了。
他头一次痛恨身体这么听话,蜻蜓点水的亲吻就能收买走他的所有感官。
“我困了…”
余温言声音含在喉间,摩挲谢秉川的发尾,仰头讨好一吻,“让我睡吧。”
谢秉川没再做什么,只轻轻撩开余温言有些黏腻贴着脸颊的发丝,在他额间轻轻一碰:“睡吧,晚安。”
困意卷着黑暗涌来。
新记忆和旧记忆在梦里融和,余温言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戴着那条手串,捧着新鲜出炉的粘饼,一步一步走到发着呆的谢秉川跟前,将手中的饼递给谢秉川:“小粘饼,给,小爸烤的,你最喜欢的饼。”
“小荔枝…”
谢秉川鼻音很重。
余温言走近了才发现他在掉玻璃珠,不怪他没发现,谢秉川脸上总是没表情,笑也淡,哭也淡,粘着他也淡。
“哭什么呢,小爸没生你的气。”
谢秉川又把鼻涕蹭他身上了,余温言嫌弃地把饼举高,“拿面巾纸擦,别把饼弄脏了。”
“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没有故意把鼻涕蹭你身上。”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把爸爸送给小爸的花剪了,你得去道歉。”
余温言推了推小粘饼。
“是爸爸说要剪枝,我想帮忙。”
小粘饼支支吾吾。
那也不能剪得只剩一点冒头枝。
拖拖拉拉地解释半天,小粘饼终于肯去道歉了。
山神还在笑,说小粘饼太像温乔,第一次见面就当着他的面砍倒雪山一棵杉树。
余温言站在很边的地方,看着一家四口打打闹闹,分着把粘饼都吃完,突然蹲下抓住头发,手串在手上磕碰出响声。
他疑惑许久的问题,在梦里记忆回来的时候,全都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他总是不受控对谢秉川产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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