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有一丝松动,他看了余温言良久,将他的发丝别至耳后,很轻很轻地说:“当然。”
又不着力地抚过他的腺体,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在他的骨头里不停回响:“睡一觉就出来了。”
他握上谢秉川的手,笑着应声。
恰逢赶来的江无漾老远就“啧”
了好几声。
“平时没见你们那么腻歪,现在腻歪上了,医生等你们半天啦,早进去早结束,别拖啦。”
谢秉川起身,脸上又恢复那副淡漠的神情,余温言一阵恍惚,仿佛刚才的温存只是他的错觉。
江无漾也说了一句“等你出来”
。
手术门合上前一秒,他和谢秉川对上了视线。
深邃得仿佛要将他卷入眼底的浪潮中。
一阵迷蒙,余温言倒趴着,睁开了眼,眼前晃动的线逐渐重合,组成手术室里的地板,手术台的灯依旧开着,只剩他周身这一片有光,别处只剩一片昏暗。
他动了动手,却挪不动,脖颈也被卡紧着,转动不能,余光下,他的手脚皆被锁在台沿,麻药存余,他没剩什么力气,意识却异常清醒。
耳边窸窸窣窣的,几个穿着手术袍的人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余温言有一瞬间空白。
他记得,他被推着进手术室,手术门关上后,医生给他打上麻药,他很快就不省人事、失去意识。
怎么现在清醒了。
余温言费力偏了偏头,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他听见有人说话:“他醒了么?”
有人回头看他:“醒了。”
医生穿戴医用手套朝他走来,余温言不顾嗓子哑,扯着声音问:“医生,我醒过来,是不是麻药失效了,用不用重新打。”
医生戴好口罩,检查他的腺体,说道:“不用,腺体移植要完整地将腺体保存下来,需要你清醒。
会很疼,不用忍。”
腺体移植。
犹如当头一棒,余温言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
“……什么?不是治疗吗?”
“谁告诉你的。”
余温言张了张嘴,冷汗涔涔。
“我要找谢秉川,你们不是他给我找的医生,肯定不是。”
“你说谢先生?我给他拨个电话,让他当面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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