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中原人有句话叫做“眼不见为净”
,亲眼目睹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是多么的痛苦。
她忠心不二,一腔热忱,巴心巴肝地想要对二殿下好,但二殿下半点也不领情。
她将他当做天,他却将她当做地。
天是用来仰望的,地是用来踩踏的。
外表再英气,内里到底是个女孩子,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再留下来就是自取其辱。
小齐咬了咬牙,以最快的度跑了。
柴守玉也不想这样,但她迫切地需要自由,立场不同,只能针锋相对。
她的招式拙劣而幼稚,在唐宫里已经见怪不怪,可对手是豪爽粗放的契丹人,小计谋产生了大效果。
这就叫因人而异、对症下药。
她成功地离间了小齐和耶律德光的关系,为接下来的逃跑布下了第一步。
因着“被推”
,柴守玉肩头的伤又裂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愿让耶律德光换药。
船上只有她和小齐两个女人,耶律德光只好又将小齐叫了回来,对她一顿警告,叫她对柴守玉放尊重点儿。
小齐爱二殿下至深,只能忍辱负重。
忍辱负重的结果是——柴守玉肩头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红肿溃烂。
耶律德光闻讯赶来,剥下柴守玉肩头的衣裳,柴守玉抗议,这一次他没有妥协。
他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低头的时候,闻到了轻微的辣椒粉味道。
耶律德光怒不可遏,旋身一脚将小齐踢倒在地。
他还是老样子,生气的时候喜欢踢人。
柴守玉胸口一痛,眼前忽然闪过耶律德光踢向自己的画面。
是真的疼啊。
柴守玉现自己能记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这是好事儿。
小齐就惨了。
她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这一脚受得冤枉。
若非她是皇后述律平派过来的人,耶律德光早就将她踢死了。
小齐跟着耶律德光许多年了,非常清楚他的脾性,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她也能精准地读懂其中的意思。
现在,她在耶律德光眼中读到了杀机,草原儿女的豪迈不再,浑身一抖,睫毛颤动几下,眼泪便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爬起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二殿下,小齐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不爱自己的人面前,眼泪不是武器,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惹人厌烦。
耶律德光只觉得这个女人又狠毒又善妒,又聒噪又心烦,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去仓库领二两辣椒粉,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吞下去!”
“啊!”
小齐惊呼出声。
如果是平时,这二两辣椒粉最多灼伤喉道,可就在刚刚,耶律德光踢了她一脚,就算没用全力,对她的脏腑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二两辣椒粉吞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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