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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毛骨悚然。
疯了!
凌守夷真的疯了!
!
虽说这些年来,他与凌守夷一直被放在一处比较,他心中有多妒恨不服。
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若论剑道造诣,修为深浅,他的确远不如凌守夷。
元伯功面上神情一阵变化不定,眼见凌守夷一路逼杀而来,竟当机立断,一拍遁光,转身朝远处奔逃而去。
天门。
夏连翘与白济安李琅嬛众人一退再退,终于退到天门前。
一道高近数百丈的玉质牌楼便伫立在仙门前,其上镌刻云纹,脚下流云飞走,云海翻涌。
而在牌楼上方,则浮空而起一道绵延的群山,形似一只玉瓶倒卧,瓶口泄下一道宽近百丈的飞瀑下来,直灌入天门的云海之中,这云海和这飞瀑都是由无形的灵气形成,乃是仙门所攫取的天地灵气于一处日夜周转不息。
出了这道牌楼,身后便是通往下界的天梯。
夏连翘举目望去,远处,数以千计的仙门门人各展神通,各施法宝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过数丈之远的牌楼,此时竟如隔崇山峻岭,天堑难越。
她心里一沉。
退到这一步,他们已无路可退。
飞升与世家一脉全面开战。
若非有飞升一脉的大能修士拖住世家一干仙君、真君,她们也绝难逃至此处。
在这干戈并起,兵燹蔓延的情况下,两脉也无暇多顾他们这几只并不起眼的小棋子。
曲沧风送他们几人至天门前之后,便也要折返回飞升一脉助战同道。
也正因如此,前来阻拦她们的,并非仙门顶峰战力,多为世家门下年轻的中坚弟子。
这些年来醉生梦死,不学无术,更不知还保有几成实力。
为首的是个儒雅的中年修士,约莫元婴上下的修为,一袭青色长袍,袍袖偏偏,正抚须冷笑,“还想逃?逃?你们又能逃到何处?”
“不若快快束手就擒,还能保你们一份全尸!”
眼见夏连翘一行人并不接这个话茬,中年修士冷哼一声,却也不以为意。
众人此时俱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开战前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
中年修士便也不再多言,率先将法宝放出,他身后一干仙门子弟上行下效,也都各施能为,各展神通。
只见,无数金环、宝葫、玉壶、法杖纷纷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放出放出一片一片明光彩霞。
霎时间,云海如沸,云潮滚滚,整座天门也开始震动起来,宫殿摆箕,地动山摇,天边霞光如血,竟交织成近乎末日一般的诡艳与绚烂景象来。
白济安李琅嬛等人不敢掉以轻心,个个严阵以待,掐诀结印,发出一道道璀璨剑光,白济安也趁势将那丹阳宗与飞升一脉所赠的法宝尽数祭出,与那片片烂烂明霞纠缠在一起,作这最后一搏。
伴随着那中年修士一声冷喝,数不清的剑光与宝光如飞蝗般一齐放出,明光激荡,不断在天门内冲荡转折,颠倒乾坤,冲荡出一个又一个耀眼的光衖!
远远望去,世家一行人等人多势众,法宝百出,便如浩浩汤汤的潮水,以不可抵挡之势,朝夏连翘一行人等席卷而来。
夏连翘、白济安、李琅嬛、姜毓玉几人正如同海边几颗渺小的砂砾,正面迎上这高逾数千丈的惊涛骇浪。
但几人走到这一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而心情倒是从未有过的沉静与凝定。
几人团结一心,合拢在一处,竭力将玄功运转到极致,催发冲荡出一团团数十亩方圆的光团,将众人严严实实罩住,又有飞升一脉所赠的仙门极品法宝助力,竟也将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一时拒之于光团之外。
夏连翘眉目沉凝,起指捻诀,轻喝一声。
归乡打了个唿哨,在潮水间左冲右进,昔日饱饮了凌守夷鲜血的剑丸,竟也在此时显示出沛然能御的莫大威力来!
但他们几人毕竟人少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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