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着急。
屋子里安静下来,暗暗潜伏着一双双恶劣又愤懑憋屈的眼神。
时有凤坐在凳子上,眼里默默湿润,神情已经飞向了远在山下的时府。
“李婆婆。”
霍刃把木盆往自己正中央挪了挪,昂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示意婆子开饭。
李婆婆刚刚听话听进心了,此时才反应过来她一直站在大当家面前,还没给人上饭。
她腰间端着大簸箕,里面装满了白馒头,伸手抓了一把又一把馒头放霍刃面前的木盆。
直至那木盆里的白馒头垒不动了,遮住了时有凤落寞憔悴的脸,李婆婆才问霍刃够了吗。
霍刃不做声,解下腰间的寒刀哐地放桌上。
李婆婆又麻利地从簸箕里掏出六个鸡蛋,见霍刃手还放桌下不动,又掏出粗瓷海碗盛了碗米粥。
“行了。”
霍刃双手上桌拿筷子,终于发话了。
时有凤面前白花花一片,以为自己眼睛哭出问题了,一抬头一抹眼,眼都看圆了。
这是人的饭量吗?
惊地时有凤从想家的忧思中回神,不由地盯着霍刃像看什么怪物一般。
霍刃察觉时有凤的目光,冷道,“看什么看。”
“没见过人吃饭啊。”
时有凤缩回视线,乖乖巧巧不做声。
霍刃伸手把一旁的两个木碗放时有凤面前,恶声恶气道,“这不是时府,没人伺候你我的小少爷。”
说完,粗厚的大手往时有凤的海碗里丢了四个馒头,两个鸡蛋,哐当哐当砸的,砸得瓷碗偏三倒四的螺旋舞。
好凶。
李婆婆看不下去,弯腰偷偷道,“小少爷,鸡蛋是大当家特意给你的,其他人都没有的。”
时有凤忙捧着碗,对霍刃道,“谢谢。”
他没着急吃,先是飞快又小心地扫了眼白馒头,见皮面上没有黑手指印才松了口气。
殊不知这做派又落进霍刃眼里。
霍刃抱着大海碗,稀里哗啦一碗粥往嘴里倒,本就吃相粗鲁,此时还故意吧唧嘴巴。
时有凤眉头跳了跳,拿着一个馒头,闷头一点点的撕着往嘴里送。
小口小口的,腮帮子都不见咬合咀嚼的动作。
像是霍刃小时候喂的小奶猫,吃一点就停下,嘴巴鼻尖都是粉粉的,不想吃了,就夹着嗓子细细娇娇喵了声,然后圆眼无辜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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