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打仗运粮食那么多麻烦等着处理,谁还有工夫管这破事?
林烛晖问:“是哪个监生写的?”
李川答道:“三十九个监生联名写的。”
这还麻烦了,没个带头的,到时候都不知道找谁问罪。
梁焕把奏本扔在桌子上,话音里听不出情绪:“监生告庶吉士,这么点小事还非得来找朕?直接给刑部去查不就行了么。”
林烛晖在旁边小声道:“陛下,其实也可以不查的,几个监生而已,搞不出什么名堂……”
“查,为什么不查?”
梁焕望着林烛晖,眸中充满严厉,“朕给兵部多少钱,也给刑部了多少钱。
结果兵部整日焦头烂额,刑部怎能无所事事?若真查出个通敌卖国的斩了,那也是鼓舞军心的好事。”
林烛晖目瞪口呆,通敌卖国?一个翰林院庶吉士?
梁焕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也许作出一副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模样,就能相信自己真的不在意吧。
不就是刑部大牢么?又不缺衣少食的,住几天怎么了?
他要是真通敌卖国,那……那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陈述之没想到自己还没当上官,就先进了刑部的大牢。
他跟林烛晖一样,根本没觉得这件事能捅到皇帝那里去,更没想到皇帝真的会查。
他这样想并不是因为自己和梁焕的关系,而是觉得这件事太无聊了,实在没什么好查的。
他在牢里也没受什么苦,除了每天和老鼠蚊子一起睡在草席上,一日三餐都是馒头白菜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严刑拷打。
其主要原因是,他招得很痛快,问什么说什么,毫不犹豫。
对于刑部的人来说,这个案子可以算是非常好查了。
说得那么吓人,什么通敌卖国,什么皇帝下令,其实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陈述之的爹,一辈子呆在平凉府怀远县的小村庄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村里人都能作证。
陈述之的娘,去了察多国之后再也没在人眼前出现过。
没人能证明她出现过,那就是没出现过。
陈述之和商队来往,住在雍州会馆的商队确实会去察多,但他去年入京应试是第一次认识他们,通敌估计还来不及。
陈述之在翰林院乱写文章……还没等程位站出来帮他澄清,刑部的人就说:我们又不是吏部,关我们屁事。
陈述之的会试文章,白从来直接站出来说,我取的,有意见来找我啊,难道我也一起通敌卖国了?
陈述之的婚事,白从来也说,我让他退婚的,会试考官的印是我盖的,我想在京城帮他找一门更好的亲事,违反哪条律例了?
当然,白从来自己才不会闲得无聊认下这些事,还不都是被人逼得。
刑部的人把国子监所有监生全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