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玉敲被宋云遏轻轻揽进怀里,彼此都是极为不舍,但——
“阿遏。”
谢玉敲脸侧埋在他胸口,亲昵地蹭了蹭,“前路诡谲漫漫,很多事情尚未明晰,你我之间……”
“敲儿。”
宋云遏微微松开她,握住她炽热的掌心,他的眼里有赤诚,亦有当年的决心,“但行此路,莫问前程。”
—
莫问前程。
与宋云遏作别后,谢玉敲倾身上马,双腿夹着马腹,一路几乎没有停歇,很快便先行宋韵他们一行人到了京都。
周启在桐安牢内暴毙的事情早已传到朱嶙耳里。
谢玉敲不敢多耽搁,回到京都连家都未回,直接借着夜色悄悄入了宫。
长明殿始终亮着灯。
无论是清帝还是元宁帝,好像只要坐上这个位置,人就变成了殿内燃不尽的人鱼烛,案边堆满了大量的奏折,他们像那机关城里的零件,安上,便再也停不下来。
谢玉敲掀开黑色面罩,双手微拱:“陛下,雀台司监察副使谢玉敲前来述职。”
元宁帝面有喜色。
其实大致情况,谢玉敲已经传官驿信给至他耳里,但个中细节他还需要了解。
早前,他已经先吩咐内侍泡来一碗莲子羹,这会温度正好。
他黄袍撑在龙椅上,人虽疲乏,但还是起身拉过谢玉敲,“你快来尝尝,这宫廷的御膳可有江南的好吃?”
元宁帝对谢玉敲没有太多君臣间的规矩,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见她轻抿了一口,便急急开口,问:“这桐安知县,究竟是因何而死?”
谢玉敲淡淡一笑,接过嬷嬷递来的手帕,试了试嘴,才道:“如今只是春季,莲子还未当时,江南一般不会售卖此物,少有的也是又苦又干。”
宫中多奢靡,这莲子用的是千年寒冰,喂养了将近整整一年,拿出来的时候依然是新鲜的。
谢玉敲不想浪费,几口吃完,又说:“烦陛下挂忧,桐安知县在牢中暴亡的缘由,还尚未查明……臣定当尽量追查到底。”
元宁帝叹了口气,又问:“那宋姑姑信中所提的围城之事,当真如此残苛?”
“是。”
谢玉敲盯着他的眼,“周启,死有余辜。”
“这宰相。”
元宁帝眼里寒光森森,手不自觉握成拳,“终有一日……”
“陛下!”
谢玉敲打断了他,压低了声音,“只是此番,臣未完成陛下所托,是臣不力。”
元宁帝摆摆手,替谢玉敲添了茶,“此事,本就寻一个机缘。
然,你可有遇见那江湖上的赤衣客?”
谢玉敲面露难色,“不曾。”
“实在是可惜。”
元宁帝又叹,“临灯仙一事,我敢断定,十有八九便是他所为……如若能遇见,说不准你便能知晓玉……”
他轻咳一声,“罢了,此事本就是难,何况你去监察漕运,还当真误打误撞碰上一个周启……只是,宰相最近明显心情不佳,你可有想好应对之策?”
谢玉敲摇头,“围城之事本就难做定夺,倘若宰相要迁怒于我,我谢玉敲也便认了。”
“你可别说,”
元宁帝脸上添了点忧色,“近日,还当真又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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