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掉下去吗?”
周宿把橙子啃完了,漱个口乖乖往床上躺。
陆效禹给他把窗帘拉好,关灯,果皮盘子端到门口,就要关门了,又折回来,在床沿坐下。
周宿在昏暗的房间里瞪着两只圆圆的仿佛能夜视的猫眼珠子望他。
陆效禹用一种低沉得异常的柔和的声音说:“还是谢谢你,这次。”
他犹豫了一下:“以及,抱歉,把你卷进了我的深渊里。”
周宿摇头:“不是你把我卷进来的。
是我自己跟在你后面走进来的。”
陆效禹心里一暖,给他掖了掖被子:“睡吧。”
卧室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发烧的少年深深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周宿闭着眼睛说:“陆效禹,你还在吗?”
另外一个人应他:“嗯。”
又安静了一会儿。
“陆效禹。”
“嗯。”
二十分钟后。
陆效禹看着呼吸变得平顺规律的团在被子里睡熟的少年,帮他把遮挡在脸上的被子拨下来一点,免得挡住鼻子阻碍呼吸。
手指触碰到少年发烫的微微泛着红晕的脸颊,将额头上几根发丝拨开,少年发出囫囵的呓语,不安地挣动了一下眉头,但是没有醒来。
从房间里出来,陆效禹把果皮倒了,陆百宁正好也进厨房。
“睡了?”
陆百宁有点担心周宿:“烧得厉害吗?”
陆效禹摇头:“还行。
就是好像阿司匹林没起效,体温一直降不下去。
看看晚上的情况吧。”
“你小时候发烧起来布洛芬都没有用。
整晚整晚的烧,烧到四十度只能用冷毛巾敷。”
孩子的身体情况千奇百怪,做大人的有时候真的很头疼。
陆效禹看着母亲:“你要是单位还有事就先走,不用管我们,晚上烧起来我带他去医院。”
陆百宁很欣慰:“我看你们俩相处得挺好了嘛。”
“确实是有进步。”
陆效禹洗盘子的时候嘴角还没下来:“现在知道提要求了。”
周宿会直接告诉他,他要吃橙子。
这是他最开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