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昭时常进宫陪伴太后,午膳之后,先来无事,便同寿安宫的宫人们去了那边宽敞些的花园放纸鸢。
燕子样式的纸鸢刚被宫人们放上天,身后便传来公公的高声宣唱:“陛下驾到!
!”
众人瞬间如临大敌,唯有纪元昭还在兴头上,拿着风筝线就小跑着去了纪文凌跟前。
“父王……”
话音未落,余光便瞥见一抹黑色,她下意识看过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然后慢慢消失。
怎么会是沈笠珩?!
天杀的!
“三公主。”
不同于纪元昭的心惊,沈笠珩看起来就要从容很多,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似乎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从没有生过一般。
纪元昭没搭腔,只是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料想他在纪文凌面前,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心里虽然不悦,但还是走到纪文凌另一侧,低声道:“父王,他怎么在这儿?”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纪文凌也没有责怪,只是轻轻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道:“别怕,只是在御书房谈了些事,刚出来路过此处罢了。”
纪元昭盯着他,并不搭话,只是满脸都写着不满,她的父王,虽然过于严苛,但从来不会容忍有人触犯法律。
可这次,为何对沈笠珩这般容忍?
越想纪元昭心里越生气,此时,纪文凌回头看向垂着眸站在一旁,一副听候差遣模样的沈笠珩:“今日暂且没别的事了,你先回吧。”
“是,陛下,公主,臣告退。”
他微微颔,走到也很干脆利落。
见此,纪元昭悬着的心才总算稍稍放下来,纪文凌并不知两人直接爱你具体有什么,便只道:“你若实在厌他,寡人日后便让人提防着,不许他出现在你面前,如何?”
纪元昭点头:“那最好不过。”
见她笑了,纪文凌也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握住她的手,又不经心疼的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他眸光微寒,转头扫向地上跪着的一种宫人,宫人们低着头,屏住呼吸,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却也只能忍耐。
纪元昭忙解释:“父王,儿臣只是贪玩了些,方才吹了风,才如此,不会受凉的。”
纪文凌闻言,回过头,看出她并不想牵连宫人,便也只是叮嘱:“最近天气虽有回暖迹象,但依旧掉以轻心不得。”
“儿臣记住了。”
纪元昭点点头,父女俩又聊了一会儿,才送纪文凌离开……
从皇宫离开时,已经是傍晚,今天的天气是这么几十天里难得最好的,天边晚霞似火,映照在红色宫墙和深长的甬道上。
纪元昭刚出宫门,上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进去,身旁窜出来个男人——沈笠珩,吓得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从马车上摔下来,所幸是燕冀北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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