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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云察觉到这一点,自尊心极强的她于是在他面前总是谨小慎微,生怕被他责难。
她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我看了很是心疼,可对方是天佑哥,我又不能说什么。
后来我才明白,对一个人刻意的淡漠,有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在意,因为不敢面对,因为怕控制不住。
于是,在我离开的那四个月中,一切都发生了。
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想象,天佑哥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血印的走到飘云身边。
飘云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从开始的抵死挣扎,到后来的委曲求全,再到最后的泥足深陷……
那一定是我无法想象的哀怨缠绵,凄艳悲壮。
是的,他们的爱情,在我眼中是及其惨烈和悲壮的,因为凝聚了太多阴霾的怨气,所以很难长相厮守。
或者说,我和另一个人都不会允许他们长相厮守。
我坐在靠背椅上,静静的听宗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我很吃惊,他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如果不是飘云在滑雪的时候发生意外,如果没有听说天佑哥竟然跪在雪地上为她拦车,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他还要隐瞒我多久?
“他是一时糊涂。”
宗泽观察着我的神色。
我冷冷的盯着他:“他一时糊涂,你就替他瞒着?宗泽,你倒是很讲义气。”
“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
我以为……”
“你以为他玩玩就算了,所以只要在我回来前,将我的女人完璧归赵的放回床上,就天下太平万事大吉了是不是?”
我怒极反笑,“宗泽,小算盘打的很精啊。”
他看着我,只是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才低声说:“其实他们已经分开了,如果不是你这次把他叫过去,他们不会……”
我将桌上的文件夹猛地扔到他脸上,怒吼道:“你他妈的闭嘴!
依着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不是?”
文件夹的金属铁片划伤了他的脸,血沿着脖子留下来,他却始终一动不动。
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只香烟,望着白雪茫茫的街道,过了很久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宗泽,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回到医院,飘云还没有醒。
我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爱与恨,情与欲,怨与嗔,怒与火,仿佛人世间所有矛盾复杂的情感全部交织在一起,化作地狱的熊熊烈火烧灼着我。
我盼着她醒过来,我想用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辱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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