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问:“起拍价是多少?”
“五百万。
按照前一阵掇只壶的交易价格,这一只起码叫价到两千万以上。”
蓝宁又在心头乱做一团。
周秉鑫讲:“我们把消息放出,已经有好几个收藏名家询问。
你放心,这一次国宝要回家了。”
十八(下)
这个家,是谁的家?蓝宁想。
或许只要回这个大家就好,小家,是顾不上的。
万事都不能求仁得仁,人生总有许许多的缺憾。
周秉鑫还问她:“我们的老板来上海了,就是这只壶的所有者,你想不想见一面?”
蓝宁认为她并非是退缩,实在是不想见。
这一见,可能是自伤自尊的,不单是个人的立场,夹缠多了,才会更加抵触。
周秉鑫也不强求,很绅士地将她送至门外道别,然后两人一同遇到了熟人。
严宥然神清气爽地领着挎好器材的摄影师走到此间门口,笑吟吟对周秉鑫讲:“老同学,我很准时吧?”
又对蓝宁说,“你也在,可太好了,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蓝宁有些奇怪,问:“你来做采访?”
周秉鑫解释:“她来采访我们的老板,给我们这次展览做报导呢!
对了,还是你们公司程风给搭的线,结果洪水冲到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蓝宁蹙眉,望住严宥然。
她竟然同程风有这等媒体联系,实在怪哉。
不错蓝宁站在业务需要的立场,手头握牢不少媒体资源,其中自然有严宥然。
但严宥然一向是她来负责联络,她从不知道老友会同同事有别个业务交流。
这么一想,也许狭隘,但不是不诧异的。
但严宥然姿态这么自然而且潇洒自若,依旧穿她的白衬衣长裙子,从来是那个文艺女青年的模样,亲亲热热拍拍蓝宁肩膀:“怎么样?”
蓝宁不自然地笑笑:“那我得等你多久啊?你还是安心工作吧,改天我们再约。”
于是老同学们也不强求,周秉鑫将严宥然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