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怪异地顿了顿,“我并没有和高屹合作,我发现市场上竟然有人和我一样要整你爸爸,而且选了这个好时机,我是有意外之喜的。
我早就怀疑是利都里头有人设计和环宇金融串通,唱这出双簧炒高股市,以便从中获利。
我很乐意推一把成其好事。
为了让你爸爸相信,我请旧下属用些关系做些动作促成此事并不是件难事;为了让你爸爸深信不疑,我自己名下的投资公司也入了不少利都的股票。”
“但这个方案并不能完全打倒我爸爸。”
江湖驳道。
洪蝶颇为赞许地朝江湖笑了笑,“当然不能,要扳倒你爸爸哪有这么容易。
多管齐下才能万无一失,也是老天要亡他。
沈贵的项目用的承建商资质不够格和偷工减料是出名的,那块地土质疏松,本来要做绿地之用,而他们贪心造楼,此刻楼不倒,他日也会倒。
楼倒得也正是这个时候。”
“而且,我和你爸爸重逢以后,你爸爸利欲熏心,一直希望和我强强联手,不停鼓动我出钱和他一起在海外成立个私募公司。
我自然顺了他的意思。
这个公司很隐蔽,为你爸爸做了很多私下的圈钱交易。
在关键的时候,也能切中你爸爸的命门。
在利都的投资上,在沈贵的项目里,这个公司的介入都让你爸爸的损失十倍于明面上,而得罪的人就更加是得罪不起的了。”
洪蝶明明有一张柔美绝艳的面孔,可如今看在江湖的眼里,令她生出了十分的惧怕,每一个毛细孔都会渗出冷汗来。
她花了多少精力和时间,编织出这样一张网,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要置人于死地。
“四水市政府为什么改变了对红旗集团股权处理的意见?他们本来已经在股权问题上松口了。”
江湖叫道,而后又自答,“是了,是不是方叔叔?您早就把方叔叔……”
洪蝶只是笑而不语。
她的笑容瑰丽如刀,女色如刀,才能如此锋利。
江湖几乎是叫了出来,“那么,我爸爸——我爸爸为什么会突然心肌梗塞?”
洪蝶仰头,看了看玻璃墙外明媚的阳光。
她被阳光刺到了眼睛,用手挡了一挡,转而看向杯中茶叶许久,才缓缓开口,“只有抓住你爸爸的命门,他才能就范;只有万力齐发,才能让他万劫不复。
你爸爸很精明,事情已发生,他就来质问我,我也问了他这些年来折磨了我很久的问题。
他全部都承认了,如何陷害了我爸爸,又如何陷害了我。
所以我把你哥哥的照片拿给他看,告诉他,他可怜的儿子被车撞死了。
他看到你哥哥的照片,整个人都懵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洪蝶的声音,忽然飘忽起来,有种凛冽的寒意。
“高屹在十岁的时候就到了你家,你爸爸记得高屹小时候长的是什么样子。”
她又笑了笑,“如果我的孩子能长大,应该和高屹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