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点点头。
逍遥门客堂与百年并无什同,南念一念间仿佛到了常世,以前她勤工俭学曾打扫过里一桌一椅,几个师兄妹总在客堂偷懒,待师傅敲钟放饭才打打闹闹离开。
堂屋外养着几坛藕荷,坛中游荡着几尾红鲤鱼,稍微点动静便激起水花。
沈杳叮嘱他们入夜无论看见什都要惊慌失措,把那些东西当做亡魂怨灵就行。
魇中境里除了他们,大多都死物,而死物本就向生。
它们无法往生,便想法设法把生者变得跟它们一样,本防胜防。
一点沈杳深体会,待在螭吻塔多年,宝塔深处最可怕妖魔鬼怪,而那些无法被度怨气。
一旦落入他们编织好陷阱,心智再坚定也会泥足深陷。
沈杳平躺在榻上,脑袋放空望着梁,耳畔传秦笑尘平稳呼声。
磷咻地一下燃尽整个客堂,沈杳一动动,仍由舌卷起她青丝。
青焰出幽暗光芒,她听到在剧烈拍打窗户,沈杳坐起身子望着窗户纸上黑影。
“沈杳!”
边子遮踹开屋门只能拔除长刀劈向窗子,焦急地呼喊她名字,他最先现对劲,把泷乐与伯棠救下,他踉踉跄跄地赶,“沈韫!
醒醒!”
似乎他第一次喊她大名,边子遮要急疯了,刀刃劈在窗户上就像劈到棉花上,一点用都。
他们就隔着一道窗户,沈杳在里面,他在外面。
一无力感油然而生,边子遮几乎带着哭腔,当年她被夺舍景。
历历在目:“沈韫。”
“阿杳,阿杳。
你能事,你能事。”
他抬起刀再次劈砍窗户房门,磷灼烧着他神智。
青烟中弥漫着草木灰,寒意从四面八方升腾,仿若坠入无间地狱。
沈杳盘坐着,拽出怀里长生石握在手里,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磷在她眸子里跳跃飞舞,像在挑衅她。
她再次环顾四周,秦笑尘与南念见了,实木榻变成了坚圆形石,边沿绽放朵朵石莲,莲心燃烧磷。
从指腹传凹凸平触感,她微微颔借着光,看清楚了石头上面刻着禁咒。
“妹妹,喜欢你办祭礼?”
启旻祀单手托着磷,从烟雾中慢慢走出,他肤比死要白,额长着四只犄角,角附着三枚青鳞,长眉飞入鬓中,华裳广袖宛如壁画中仙。
沈杳:“只一个兄长,你算哪门子哥哥?”
启旻祀皮笑笑,比起前动动暴力相待,会儿他明显想好好与她说话,语调温和得真像一位兄长:“自然命中注定兄长,你亲缘能用血缘判定。”
“那可真倒血霉,遇到你个兄长。”
沈杳换了个姿势坐着,角下压朝他抬起下,眉间对他屑与轻蔑。
“年纪大了总喜欢忆往昔,记得你一个木胎时候,对你并那厌恶,甚至几分怜爱你。
可惜造化弄,你终归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