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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意见!
明明已经来收钱了!
如果真想问意见,宋友达的意见就是不给过!
本来这种慷他人之慨的做法就不地道,加上还是捧那个男人的场,他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
但是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否则说不清道不明,传出去他就是做坏规矩的另类。
宋友达把钱包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Sunny,“多少钱你自己拿。”
然后他装作着急补觉的样子,翻身向里,闭上眼睛敛去所有的复杂神色。
离那个颠倒梦境的夜晚已经是一个月之遥,这一个月以来不分昼夜地忙着工作,宋友达无暇顾及其他。
就好像失独的中年妇女被在一起叠纸花,在叠的过程中眼睛里只有那虚假的花朵,仿佛真的忘记了丧子之痛。
人就是这样盲目的生物,只要眼前暂时有了寄托就可以专注于此,无论多么大的悲伤都搁置一边。
这算是一种自保的生物本能?还是人类社会化的产物?
然而再忙,总要抽空吃饭睡觉,在这些零碎赋闲的时间里,宋友达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那疯狂的夜晚。
随着时间的重叠和记忆的扭曲,有些画面越发模糊,有些则越清晰,在一遍遍的自责和自厌中他的感觉也日趋麻木。
有时甚至怀疑事件的真实性——
那个脸上时常挂着亲民笑容的精英宁总真的厚着脸皮向他索要XING贿赂了吗?
而那个鬼使神差地屈服在YIN威之下的自己是真的吗?
他们两人真的脱了西装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客房里胡天胡地了吗?
事到如今,宋友达已经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做了。
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总会提出那个要求,为什么会是自己?
从那之后有限的几次和宁莀独处时,尽管他紧张别扭的要命,对方却神色如常,既没有狎昵轻薄,也没有疏远冷漠,正常得令他三十年积累起来的世界观产生动摇——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这男人太无耻。
第二天早上,李雷率领部门员工严阵以待,宋友达站在靠后边的角落里,不显山露水。
李雷显然也发现了他的位置,但是没有纠正,他积极安排各项事宜,谁负责开彩花,谁负责推蛋糕,时间要怎么拿捏才恰到好处。
“我在外企的时候每个月都有这么一个小型的庆生会,这个可以作为企业文化来搞。”
李雷如此教诲员工,“这形式我们是跟老外学的,但是老外的东西有时候还是挺人性化的。”
宋友达不以为然。
把给上司献殷勤说成是企业文化也算是能力的一种——这个月据他所知还有两个部门员工过生日,也不见李部长如此“人性化”
。
李雷搞企划的时候能力不过尔尔,搞DANG建、公会、组织部工作也许是把好手。
Sunny负责把宁总“请”
过来,当然提前未露口风,只说是有重要工作请他出席个现场会。
宁莀未进门之前就有放风的人紧张兮兮地提示:来了来了!
做好准备。
角落里的宋友达看到所有人配合着进行一场巴结秀的表情,心里对这所谓“组织行为”
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不久之前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为领导鞍前马后,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触了逆鳞,抓住机会对领导示好,小心翼翼抱领导大腿,就怕抱得人家不爽,一抖腿给抖落下来。
若巴结的对象是个正直又肯从正常的角度欣赏你能力的领导也就罢了,宁莀的话……现在宋友达不想再那样做了。
宁莀走进来的那刻,埋伏在两旁的彩炮砰砰响起,李雷和Sunny等人推着大生日蛋糕在生日歌中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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