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吴奚你拍着良心说说,为娘的是不是让你先去了,先让你瞧瞧这叶二少如何。
我是你亲娘,我能不为了你好,既然都答应了,可你瞧瞧你干这好事!”
“我何尝答应了!”
吴奚突然爆,从祖母怀里探头喊了句。
“没答应?没答应你收人家字画!”
说着,虞瑶拿出两副卷轴。
容嫣认出来,那是寄临送给吴奚的,但吴奚并没收。
“姑母,这事我能解释。
奚姐儿并不是收下,只是暂借。”
“好,暂借。
那这个呢!”
说着,虞瑶从西侧小几上操起一只红漆描金木柙,二话没说,直接打开拿出了一只精秀的牡丹戏蝶掐丝金簪,样式别致,不乏灵动,很适合小姑娘佩戴,只是稍稍略显华贵了些。
不过以吴奚的身份,带它也不算过。
容嫣不解,瞧着那簪子不明所以,直至虞瑶靠近她才现,那嵌在蝴蝶身上的不是红宝石不是珊瑚,竟是红豆!
平常人家是有用红豆做饰物的,可没人会用红豆配这般华贵的簪子——
所以红豆的意思是:相思。
“你都收了人家东西,可还好意思说没答应!”
“我没收他东西!”
吴奚气鼓鼓地回了句。
还是这句话,虞瑶啪地一声把盒子朝小几上一摔,冷森森地又重复了方才容嫣入门前她道的那句:“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
吴奚被这砰然一声惊得心直突突,可还是嘴硬说何不肯开口。
虞瑶瞥了眼女儿身边的小丫鬟月橘,月橘惊恐地猛然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撬她嘴的心都有了!
虞瑶瞪着女儿,心里气闷。
平日里瞧着她乖巧,实则拧得很,到底是把她给惯坏了,为所欲为,一点不体谅父母的心。
她回京这么些日子,正八经就出去两次,一次是去寺庙一次是去叶府,旁日只去过翰墨轩,还是在一群下人簇拥下去的,拢共也不过去了三次,哪有机会买东西。
所以这必然是他人送的,瞧那红豆也知必是个男人。
然回京后除了叶寄临她还见过谁,没有——
这不是叶寄临送的又是谁,只是她不肯承认而已。
她若还死犟到底,自己便去找叶寄临问个明白,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
虞瑶又瞥了一眼那木柙,因她摔得狠,簪子都跳了出来,她好似在夹层里现了什么。
抽出来,竟是张纸条。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可才瞧清了“相思”
两字,便猝不及防地被吴奚夺了过去。
这一抢,虞瑶突然意识到不对。
登时身子一僵,说不出话来了。
她能说什么?总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她女儿和外人有私情?
可她觉得不对,别人也看得出来,一个个都不禁望向吴奚,包括护着她的外祖母。
吴奚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无处隐匿。
她无措地四下环望,最后目光对上了容嫣,樱唇微翕,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