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再没看他一眼,带着杨嬷嬷和云寄回后院了。
路上,杨嬷嬷困惑,不住地朝西墙望,直到入了内室才忍不住问道:“便这样算了?张捕头那如何交代?墙外……”
“墙外没人。”
容嫣脱下斗篷递给她,见她怔得不知接便兀自挂在花梨架上。
“不管是谁,我明白此人非真心要害我,且多少也猜到是赵护院,只有他接触过周仁。
所以我没告诉张捕头,给他留条生路吧。”
云寄铺着床,不禁叹道:“小姐真是心善。”
容嫣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心善也要分对谁,因何事。”
说着上了床,云寄忙把被子铺开,容嫣顺势拉住了她手。
“你知道我方才为何带着你去花园吗?”
云寄有点不知所措,小心道:“因为小姐信任我……”
“对。”
容嫣目光肯定。
“我当初挑你来,不仅仅因为你是表姐的陪嫁,更多是因为你的秉性。
你不争不抢,踏实勤恳,不管是这么些年依旧是个二等丫鬟,还是被我挑到容宅,都没抱怨过。
我喜欢你的稳重。
我知道我这比不得伯府,但我讨了你,必然会待你如亲人,如杨嬷嬷一般。”
说着容嫣看了眼杨嬷嬷,嬷嬷温慈回笑,点了点头。
云寄也低头抿笑,又给小姐提了提盖在腿上的被子。
看着她身上的那件茱萸纹比夹,容嫣又道:“在伯府留得久,对曾朝夕相处的人有惦念,这我理解,也不反对你们接触。
但你要时刻记住,你已经是容宅的人了。”
话语虽柔,却字字敲在云寄心头。
小姐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大抵还是因为赵护院的事惊了心。
寄云眉头紧拧,笃定道:“小姐放心,从伯府出来那刻,奴婢便把自己当容家人了,奴婢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来。”
容嫣拍了拍她手背。
“我知道。
我只想问问前几日去伯府,你可与湘雨提我去田庄的事了?”
云寄突然僵住,瞪着眼睛茫然道:“提,提了。
她道您走路看着不稳,我便提您脚伤了……”
容嫣神情一凝,追问:“可还有其它?”
“没有了。”
云寄摇头,忽而又想起什么。
“倒是那日在琳琅阁,奴婢下楼移马车时,遇到了伯府后院的吕嬷嬷。
她说小姐的簪子落下了,便一路跟着送来,结果还闹了个乌龙,那簪子不是您的。
我们聊了会,东拉西扯无非就是问候小姐起居的事,还问您有没有宛平的熟人。”
“那你如何答的?”
“……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