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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申志凡与姬清虚坐在炕边,脸上惊惶之色兀自未消,此时片刻也延挨不得,杨过不容二道站起喝问,抢上去手指连挥,将二人点倒,叫道:“媳妇儿,进来。”
陆无双走进房来。
杨过掩上房门,道:“快脱衣服!”
陆无双脸上一红,啐道:“傻蛋,胡说甚麽?”
杨过道:“脱不脱由你,我可要脱了。”
除了外衣,随即将申志凡的道袍脱下穿上,又除了他的道冠,戴在自己头上。
陆无双登时醒悟,道:“好,咱们扮道士骗过师父。”
伸手去解衣纽,脸上又是一红,向姬清虚踢了一脚,道:“闭上眼睛啦,死道士!”
姬清虚与申志凡不能转动的只是四肢而非五官,当即闭上眼睛,那敢瞧她?
陆无双又道:“傻蛋,你转过身去,别瞧我换衣。”
杨过笑道:“怕甚麽,我给你接骨之时,岂不早瞧过了?”
此语一出,登觉太过轻薄无赖,不禁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陆无双秀眉一紧,反手就是一掌。
杨过只消头一低,立时就轻易避过,但一时失魂落魄,呆呆的出了神,拍的一下,这一记重重击在他的左颊。
陆无双万万想不到这掌竟会打中,还著实不轻,也是一呆,心下歉然,笑道:“傻蛋,打痛了你麽?谁叫你瞎说八道?”
杨过抚著面颊,笑了一笑,当下转过身去。
陆无双换上道袍,笑道:“你瞧!
我像不像个小道士?”
杨过道:“我瞧不见,不知道。”
陆无双道:“傻蛋,转过身来啦。”
杨过回过头来,见她身上那件道袍宽宽荡荡,更加显得她身形纤细,正待说话,陆无双忽然低呼一声,指著炕上,只见炕上棉被中探出一个道士头来,正是豺狼谷中被她砍了几根手指的皮清玄。
原来他一直便躺在炕上养伤,一见陆无双进房,立即缩头进被。
杨陆二人忙著换衣,竟没留意。
陆无双道:“他……他……”
想说“他偷瞧我换衣”
却又觉不便出口。
就在此时,花驴铃声又起。
杨过听过几次,知道花驴已被李莫愁夺回,那青衫客骑驴奔出时铃声杂乱,李莫愁骑驴之时,花驴奔得虽快,铃声却疾徐有致。
他一转念间,将皮清玄一把提起,顺手闭住了他的穴道,揭开炕门,将他塞入炕底。
北方天寒,冬夜炕底烧火取暖,此时天尚暖热,炕底不用烧火,但□面全是烟灰黑炭,皮清玄一给塞入,不免满头满脸全是灰土。
只听得铃声忽止,李莫愁又已到了客店门口。
杨过向陆无双道:“上炕去睡。”
陆无双皱眉道:“臭道士睡过的,脏得紧,怎能睡啊?”
杨过道:“随你便罢!”
说话之间,又将申志凡塞入炕底,顺手解开了姬清虚的穴道。
陆无双虽觉被褥肮脏,但想起师父手段的狠辣,只得上炕,面向□床。
刚刚睡好,李莫愁已踢开房门,二次来搜。
杨过拿著一只茶杯,低头喝茶,左手却按住姬清虚背心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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