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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
谢颐眼中还淌着方才未流尽的泪,此时又盈满了笑意,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眸色漆黑,却像盛了星辰一般,闪着光芒。
他道:“我今日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明日晚上我去弦月庵把她救出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到时候再带你一起出城,我们南下去雍州或者桂州。”
“弦月庵守卫森严,纵使你武艺再高,也难凭借一己之力把她救出来。”
赵衡摇头,并不认可他的行动,“到时候救人不成,反而把你自己搭了进去。”
“弦月庵后院,有条密道可以直通山下。”
谢颐道。
“弦月庵有密道?”
赵衡讶异,“你怎知有密道?”
“是于老告诉我的。”
谢颐道,“弦月庵原本是关押后宫犯了事又罪不至死的妃嫔,百年前宫里有位犯了事的娘娘,被关到那儿。”
“那位娘娘不爱跪佛也不肯抄经书,终日闲得无聊,就找守卫借了铲子锄头种花。
种花之余,她顺便挖了条密道,把整个弦月庵里关着的女人都放走了,然后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庵堂,后来重建,才变成今日的弦月庵。”
谢颐顿了顿,“于老的母亲,便是从弦月庵里逃走的女人其中之一。”
这一段往事,年岁相隔已久,加上皇妃出逃,实在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因此并没有在宫典里记载。
赵衡自然也就不得而知。
“有密道,从弦月庵救人是不难。”
赵衡抿唇,“至于我,你就不必管了。
你把赵璇救出来以后,便直接南下罢。”
“那怎么行!”
谢颐猛然起身,与赵衡隔桌相望,一字一句地道:“我绝不会留你一人在汴京。”
赵衡却是一笑,“国仇家恨未报,我不会离开汴京。”
谢颐道:“你孤身一人,拿什么去报?你和我离开汴京,桂雍两地有守军十万,我们再率军打回来。”
话说得简单,做起来未必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