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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邵明姮,眼前的少女眸色明亮,面庞皎洁,恰如她自己所说,邵怀安这位兄长,是个极好的哥哥。
照顾她饮食起居,带她走遍江河湖泊,阅尽千帆后,身上自有一股夺目的神采。
“郎君,我是不是帮到你了。”
女孩的问话藏着狡黠与得意,到底因为年轻,尽管想要压制却还是被看了出来。
顾云庭默认。
邵明姮高兴的回去看书,一整日,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意。
像月牙。
夜里邵明姮吃了两碗饭,去院里溜达时,罗袖喊住她。
“三娘过两日要来,将军顾不上她,叫咱们郎君帮忙照看,正好你的脚踝痊愈,可以搬回主屋,西院便腾出来重新布置,留给三娘住。”
“三娘是谁?”
“顾家三娘子,郎君的亲妹妹,唤作香君。”
邵明姮想起来,顾云庭曾说过,崔远可能成为他妹夫,也就是三娘的夫君。
罗袖帮忙搬回物件,铺被褥。
邵明姮去收拾柜子,将书房没看完的书摆在小几上。
听见罗袖唤“郎君”
。
她回头,顾云庭站在屋门处,见她起身,转头往内屋走去。
罗袖拽拽她衣角,小声道:“郎君这两日气色好多了。”
邵明姮很是高兴,她试着劝说顾云庭,稍微早点入睡,晚点起床,饭后要消食,日常多溜达,他虽没点头答应,可用膳时多吃了小半碗,吃完也并未立时去书案前坐着。
在她看来,自己的劝说其实起了潜移默化的作用。
亥时人定
邵明姮掌灯来到内屋,先去楹窗边取下罩纱熄灭两盏,又走到床尾吹灭一盏,屋内光线瞬间暗淡。
顾云庭蹙眉,不悦。
邵明姮把手覆在翻开的书页上,大着胆子说道:“郎君,早些歇了吧。”
她也不去看顾云庭的反应,一咬牙,合上书籍转头放回桌案,然后在顾云庭的注视中,弯腰吹灭床头灯。
昏黑的屋子,只她手上盈盈暗黄。
微弱的烛火投在皎白的脸颊,她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回外间,灭灯时还在提心吊胆,但顾云庭没有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