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居安喝下半杯水,把水杯放在手里。
仿佛在下一个决心般,停顿很久才放下水杯,抬头看着周敏继续说。
“等我颈椎养得差不多,医生告知车祸手术的时候发现肾脏有一颗小肿瘤——恶性的,发现早,问题不大,完全可控,所以颈椎养好后,又做了一次手术。
前前后后花费了一些时间,好像也错过了和你联系的时机。
这事儿我爸也不知道。
我不想大家担心。”
“呵,谢谢你为大家着想。
命是你自己的,大家有什么可担心?!”
周敏无语至极。
心里明明想问陈居安后来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完全好了,可嘴里没有办法蹦出一个相关的字。
“那个时候,我确实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说这些,毕竟当时的情况是那样。”
“那你现在以什么样的立场和身份来和我说这些?我也只是一个爱莫能助不被信任的普通校友,似乎不值得你专程来和我说明这些。”
周敏气结。
“我承认我的表述不准确。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应该?什么是应该?哎,说真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周敏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力感。
“抱歉,也许今天并不适合说这些。
当下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点。”
陈居安同样感到无奈又无力。
“好得很。”
周敏语气平静,拿起手机和挎包,“谢谢你的晚饭。
还有,祝贺你康复!”
陈居安预料到周敏会生气,但没有预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该说的话简明扼要避重就轻地说完了,他不确定周敏有没有完全听进去,只知道下一次的邀约会很困难。
陈居安开始怀念从前见面即抬杠的相爱相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