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渐渐变好了,但旧伤仍在,疤痕未消。
不知怎的,江挽忽然有点想摸摸他的脑袋。
可她形体透明,触碰任何一切物体,只会穿过。
但隔空摸摸,似乎也是不错的。
这般想着,她便抬起了手。
自己的手是透明的,落在谢无澜脑袋上,他也没有感觉。
小时候的谢无澜还挺可爱的。
长大了便动不动就要杀人。
小谢无澜一双黑沉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不邪剑。
倏地,身侧起了一阵微风。
这股柔和的风,是禁地内从未有过的。
它似乎裹挟着花浅淡的清香,湿润而温和的空气,轻轻地拂过身侧。
他愣愣地抬头,嗅了嗅,似乎想留住一些风的味道。
一瓣海棠花忽地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飘落。
小谢无澜下意识抬手接住。
花瓣在他手心安安静静地躺着。
他垂眸盯着,一时无言。
这地方……怎么会有海棠呢?
他又抬眼望着四周。
与之前别无二样。
仍旧是暗无天日,苍穹惨淡暗红。
一瓣忽然出现的海棠,似乎让他的心灵有了些许慰藉。
不邪剑已经飞回来了。
小谢无澜罕见地弯了弯唇,将海棠花别在了剑柄上。
他抬手触摸着,忍不住呢喃:“真好看。”
江挽抬起右手看了眼衣袖,上边的海棠花不知何时少了一瓣。
只剩下了六瓣。
她轻轻叹气,索性坐在他身侧。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阿宓也联系不上了。
江挽倏地想起进来之前的那道声音。
她微微拧眉。
那是谁的声音?
魔尊的?
可方才听着……似乎也不像。
她沉默着盯着谢无澜的动作。
越看越有意思。
小小的谢无澜迈着双腿跑到不远处,用不邪剑砍下了几块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