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胭脂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将这女子上下打量,玩味地笑道:“姑娘真是好生英气!
奴家这店里局面你也看在眼里,若不嫌弃,大房通铺歇上一晚如何?”
女子不甚在意的点点头:“那便叨扰了,还请小二哥将我门外的马牵去马厩喂口粮草。”
“诶诶,小的这就去办!”
店伴闻言点头哈腰的出了门。
“姐姐!
这位姐姐你坐我身边来!”
绿衫小娘子站起身不住的呼唤道,“这边有位子!”
现下大堂确实只有那一处有空座,青衣女子便抬步向东北角走了过去。
绿衫小娘子对她十分好奇,不等她坐稳,便一声接一声的问道:“我唤玉腰奴,姐姐叫什么名字?姐姐力气好大!
可是会武?方才如何将那个黑大汉接住的?”
此时吕石两兄弟也一齐走了过来,石元庆黝黑的脸上涨得通红,却也干干脆脆冲青衣女子鞠了一躬,憨声道:“石元庆多谢姑娘救我这条贱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吕策也拱手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若有差遣,我哥俩个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子在几人热切目光下,顿了一顿,淡淡开口道:“我叫阿英,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两位请坐吧。”
轰隆隆一阵震耳雷声,夕阳西沉,夜色来临之际,这场磅礴大雨终是落了下来。
客店上灯了。
胡胭脂回到柜台里打着算盘看账,上官尧依旧斜躺在栏杆处有一搭没一搭喝着小酒,石元庆虽心有不甘却也自知技不如人,被义兄强摁着坐了下来。
其余客人们该吃酒吃酒,该打牙祭的打牙祭,只那舞乐班的班主穿梭在那群小娘子中间,一会儿给这个倒杯茶水一会儿给那个端盘糕点,虽为一班之主却没有半点架子,伺候众人伺候得慇勤。
方才那场混乱的纷争,来的快去的也快,便如这暴雨落地一般,流散无踪了。
阿英本是避雨而宿,无意介入南北客店中是非,却被玉腰奴拉着叽叽喳喳将前因后果倒豆子般讲了一遍。
小姑娘豆蔻之年,活泼胆大,讲了旁人,又讲自己。
“我们舞乐班名叫‘金玉和’,本在关外经营,这些年河西兵荒马乱,前些日子蒙兀人又打起仗来,好不安生。
班主索性带着我们入关,来中原见见世面,说是要去临安府,大宋富庶繁华,想必是极有趣的。
阿英姐姐,你要去往何处?若不是紧要事,和我们同下江南可好?”
阿英只静静听着,甚少应声,开口也是不多言:
“我去华山。”
一旁吕策心中一动,正要开口,石元庆却是大大咧咧的将他心中所想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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