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歌乐热闹非凡,楼上之人尽收眼底,上官尧正挂在栏杆上看得津津有味,身后突然有人幽幽道:
“公子叫你出来是平个清净,怎地楼下还越发吵上了?”
他回头,只见从房中走出个布衣布帽,白净面皮的书生,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又显到你杜衡做应声虫马屁精了?”
上官尧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道,“方才公子说的可是叫那阵狗吠消停些,而今是这群小娘子在吹拉弹唱。
我可是怜香惜玉之人,叫我出手,非得再加价钱!”
杜衡斜了他一眼:“敢跟公子讨价还价之人,你还真是第一个。”
“哈,有本事便找到天下间第二个快过我手中剑之人,我二话不说走人!”
“好了,闲话少说,可有异常?”
“小猫三两只,唯有那女子还有点门道。”
说着努了努嘴,杜衡顺势看见了坐在众人中的阿英。
不需上官尧多说,杜衡便知他指的是这人,也只该是这人。
世间总有这种人,也许相貌平平,却有卓然傲骨,一眼望去,鹤立鸡群,木秀于林。
“怎么说?”
“你可瞧见了?她不是佩剑,不是持剑,而是背负剑。”
“那又如何?”
“背负剑拔剑不易,世上负剑而行之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是个道士;要么,她对自己的剑法极度自信,并不在意耽搁拔剑这一息之间。
你猜她是哪一种?”
上官尧的眼力不会有错,杜衡仔细打量着那女子,心中飞快思索着江湖中哪家以剑术见长,白岳剑派?蜀中神剑门?莫非是江陵瞿家的小姐?
“我瞧她不是冲公子而来,就算是也未必过得了我这关,今晚公子只管放心睡觉。”
上官尧嘿嘿笑了两声,“若是想和房中那美娇娘龙凤颠倒一番也未尝不可,人家自荐枕席,公子又何必拒人千里?”
杜衡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忽而神色微动:
“又有客到。”
热烈的舞乐声中依稀可辨外面雨声中夹着杂乱的马蹄声,最终停在了店门外,人声与脚步声混在一起。
下一瞬,客店的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惊住了满堂男女老少,乐声戛然而止。
“贼你妈!
大雨天关哪门子店?胡胭脂你这骚货给老子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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