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天我去外头见着那姑娘了,真是不错。”
听母亲这么说,商闻柳转念想到自己今年也有二十四,同岁的老乡已经抱了俩,自己是该考虑成家了,便松了ko:“那......去见见也行。”
过了会儿,他又摇摇头:“还是不见了。”
他娘奇怪,说话间又给小妹舀一碗羹汤:“怎的忽然就不应了,莫非我儿有什么顾虑?”
“顾虑倒没有,只是儿在京城还没站稳脚跟,这时候成家,岂不是耽误了这家姑娘。”
商闻柳心里念着的,还是温旻未出ko的回答。
那一阵好闻的cun泥气息还时不时萦绕鼻尖,整座山的cun芬都在那了,外面都是火炬,那么亮,可是心里不亮了。
听不到他亲ko说,心ko老是犯堵,那晚上散落的阴翳像斑斓的蝶翅,振翼一动,教人看花非花。
“我儿自己拿主意就好。”
映荷看儿子面色犹豫,心里晓得这孩子还有什么说不出ko。
商闻柳自小若是打定主意不开ko,怎么问都是问不出结果的,便也不再去问。
小妹扒了会儿白饭,忽然道:“哥哥是在京城有相好了吧!
小檀珠,你见过没有?”
檀珠满嘴饭,呜呜嗷嗷说不出话,小妹兀自想入非非:“清谈佳人,止于君子之礼,又没有亲眷在京城,故而守着满腔相思......呜啊!”
“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商闻柳气笑了,作势要再给小妹脑门敲一栗。
“哎哥哥,我不敢了!”
程周氏看着一对兄妹,又发愁:“嘉树也十六了,还没有媒人来递贴。”
小妹滑头,瞟了眼商闻柳:“娘莫急我,等哥哥把嫂子迎回家吧!”
程周氏瞅着丈夫,程谯云啜一ko银耳羹,一针见血:“你娘是怕没人瞧上你,娘子也不要急,我看邻家的小郎——”
“啊啊啊爹!”
程嘉树撂碗,双颊绯红,及时打断了程谯云的话。
饭后小妹帮着母亲干活,檀珠看商闻柳父子俩有话要谈,也跟着去厨房帮工。
程爹喜欢侍弄花草,帮着收了碗,就去小花圃里看看花。
商闻柳取了件外袍跟着,父亲早年身体不好,总是咳嗽,他过去为父亲披上袍子,蹲在一旁看那些尚未开放的花苞。
有的草叶长得太高,妨害到其余花草,只能去除。
程谯云拿把剪子,细细修剪过长的花枝。
杂乱无章的花圃经一番整饬,顿时顺眼不少。
一刻之内,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杂乱枝叶,圃中焕然一新。
“遇上烦心事了。”
程谯云也没看他,自顾自修剪。
“没有。”
商闻柳垂头,看着那些杂枝,五味杂陈,他迟疑片刻,“爹,去除杂枝是为让整片花长势良好,这是很小的取舍之道,可是杂枝本就是无用的,剪去也无甚可惜。”
“嗯。”
程谯云专心地剪。
“可要是人......人命,要如何取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