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坐着的人,并没有增加。
因为绑架乌云珠和蓉妞的逃兵,他们还没有出现。
简单地说,车上坐着的,根本就是随行乌云珠的那些人,是她的命令,才会改道到了树林,他们是因她而死的,这是她欠下的债。
乌云珠还记得,他们死了以后,十七个逃兵,有十个都挤上了车,说是要享受一下皇家的舒坦。
加上她和蓉妞,这两辆车塞得满满的,实在塞不下了,怎么会不沉。
“我,我。”
无辜的随从,令乌云珠想起这些天做的噩梦,她怎么能不害怕惭愧。
“他们被人杀死,藏尸在草丛,拖拽的痕迹,只有一小截。
你知道,这些逃兵的脚印在哪儿出现的?在哪儿,你告诉我,你别装傻!”
乌云珠的反应像个呆子,全无动静,博果尔终于抬手,打她的脸。
当时四名侍卫,两个老婆子,被吹箭杀死,快捷利落,所以现场并没有太多反抗痕迹。
之后逃兵们就匆忙带走了乌云珠和蓉妞,反正他们本来就不想要命,只是为了报复,没那么多闲心好好处理尸体,草草一扔,胡乱掩盖了一下,就跑了。
脚印和痕迹,有时也是会说话的证据。
如果按照乌云珠的说法,是这些人把她截往西山,那么它们应该出现在哪儿?
“你说话呀!”
博果尔一下下地拍她:“你说不出来了对吗,因为那些人,根本是你到了树林才出现的,对吧?”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注意他的眼睛:“好,按你的说法,你告诉我,你在哪儿遇上他们,你说!”
如果是被迫改道,车轮的痕迹像麻花儿,会有部分回返的印记叠加,西山树林本来很少人走,所以要分辨不难,而乌云珠的马车是直接转入,根本就很顺溜,一脉相承,到哪里找这些痕迹给他看?
“我,我是想快点见你,才走了小路……”
“啪”
!
一巴掌呼得她谎撒不下去了。
乌云珠只好捂着脸听他继续训。
一桩桩,一件件,不管多么难堪,都是自作自受。
“前些天,我在东市大街遇见长随在跟茶馆的伙计聊天,他告诉我一件新鲜事,你想听吗?”
博果尔把她要捂耳朵的手抓住拽开:“他说,伙计看见有两个‘二乙子’,在茶馆里坐了两个时辰,一直向门口看,只点了一盘花生米,一壶茶,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伙计说,后来,这两个‘二乙子’见到有传教士走过,就急吼吼地跑出去跟人家说话,传教士里有个年老的,伙计正好认识,叫汤若望!”
“别说了,别说了!”
乌云珠不停地哭:“不要再说了!”
“好,我再问你。
那天正好你出门,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晚,为什么回来衣服换一身?你的男装怎么不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