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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改道回了宫。
坐在马车上,乌云珠搂着奶娘哭,她每哭一声,裹好的伤口就一颤一颤地痛,她真害怕,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又崩裂,当着人前就教血渍一片,岳乐在外边骑着马呢,被他看见,她的颜面就真的完了,岳乐跟福临的情义是比博果尔还要深的,他能护着她,她不能在他面前丢脸。
奶娘秀姑自打病愈就从乡下赶来,为了鄂硕的信。
可是信上也不能写得这么明白,写明白太难看。
结果见到小姐,秀姑把随身的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有一方砚台。
乌云珠觉得眼熟,对了,是福临给的,教继母拿回家去给费扬古了。
她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秀姑说,来之前到她娘家去了一趟,这是太太让我转交的,说是您的,要还给您。
看来是终于知道她的故事了,嫌她脏,要把她的东西清理了。
幸亏是皇上赏的,才没有气到砸碎。
家庭纷争闹得鄂硕也病了,秀姑说,小姐您不能回家,您心里苦,我明白的,但是您不能回去。
一夕间,全部的打击都来了。
夫家无情,娘家也靠不住,真可以算得上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乌云珠靠在奶娘怀中,不停地发抖,一直在说,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可是真要死,她又舍不得,她把车帘打开,去看前边骑马的岳乐。
她想起向他打听过,宫里有一位老太医,她想请教用古方能把这一身疤去了,要重新做人,如果现在死了,就真的便宜了别人。
博果尔究竟会选谁呢。
那三个人,听起来也没什么好的。
乌云珠那时还不知道,最好的在别家,而且,已经让太妃很喜欢。
而且将来,博果尔也会很喜欢的。
这些,都是她重新回了宫才知道,当她发现,她在苦苦地瞒着伤情,而夫家却这么待她的时候,她真的不能再忍下去。
她甚至偷听到太妃和下人的谈话,她很兴奋地在跟兰姑说:“我要让她看着博果尔过好日子,将来,我慢慢弄死她,我毒死她!
我逼死她!”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幸福是别人的,只有死亡的恐惧属于自己!
这凭什么!
你们这些心如蛇蝎的人,你们凭什么这么狠毒!
不,别以为我会等死,我要奋起一搏,这都是你们逼的,怪不得我!
大不了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乌云珠想,福临还不知道我受伤了,不知道我有这么惨,如果他知道,不管是济度还是博果尔,他们会怎么样呢?
再者,她又想,既然是人品相貌家世都这么好的姑娘,肯委屈自己嫁给博果尔,想必是还不知道我的“故事”
吧,如果她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
博果尔,既然你无情,我只好无义,反正,太妃已经签了“契约”
,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才女终有才,不会坐以待毙的,只是自损八百,能否伤敌一千呢?
第四十章请君入瓮
伤病的人只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敌人降低防备。
乌云珠在想,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上“那位”
,太妃很高兴得到她,太后却是很不高兴的,她想这位姑娘肯定也很后悔,是被人下套才会变成这样,由嫡变庶,说同病相怜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