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长大了,再耍无赖,可就不能只是赔礼这么简单。
往太后那儿一捅,都有罪吧,一个也跑不了吧。
可现如今,他还有脸这么干吗。
有,当然得有。
他不能说被博果尔逼得跪下了,他总能说这是个陷阱,是博果尔硬让他钻进去的。
这么多年,历经风雨都是太后帮他扛,帮他挡,这回更得指望她。
太后已经要被他气死了,气得她眼前发蒙,胸口发紧。
福临再怎么不像话不靠谱,也没有今天这般令她措手不及,简直是无妄之灾。
“我不管。
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去。
你把人弄死了,我能给你弄活呀。
你自己想办法。
别求我,你干蠢事的时候,可没想我,你撕自己的脸,让我给你糊?做梦你!”
“皇额娘,我知道错了,可是,这也不全赖我呀。
我跟博果尔谈得差不多了,他已经松口了,就是咱得给点好处。
我觉得能商量,您点个头吧。”
福临还不甘心:“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可这也不是我乐意的。”
“不是你乐意的,是有人拿刀架着你,把你逼到乌云珠的床上去的?是有人硬逼着让你跟她好的?现在出事了,就知道找我,我让你去的,嗯?”
“您要这么说,那我还说乌云珠本来就是我的,其实你们都知道她好,是你们把她涮下去的,是你们折腾的才弄成这样,后面这么一大串事不都是因为这个吗。
鄂硕死了是我乐意的呀?我又不知道他们会看见。
要是乌云珠早归了我就没这事了,本来就是您欠的我,您帮我一道怎么啦。”
……
太后靠在床上养神,这下子,把枕头砸下来了。
福临抬胳膊晚了,正好扔他脸上。
苏麻心疼:“主子,算了吧。”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话,都是你惯的,你还帮他骗我,你们都是好东西!
你帮着他,好啊,那你给他想办法去!
你的办法多着呢!
我受够了,你们都给我滚!”
物极必反。
叛逆中的心情遭到这样的伤害,是会反弹的。
福临不再跪着求她。
当他起身时,已换了态度和口吻。
特别冰冷,特别残忍:“您也别这样跟我说话,这么多年了,我也受够了,您以为我是算盘珠子,随便您拨呀。
我都快散了,快散架子了!
您管过吗!
您只管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只管我有没有让您称心如意,让大清称心如意!
可是我呢,我只能一个人啃苦果子!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