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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度笑了一声,伸手在心前扯了一把,前襟开了,他干脆脱去上衫,教大家看个仔细。
伤疤,好多伤疤。
那些,都是从战的光荣历史,看见它,每个人的心头就又倒上了一碗热血。
男人流血不流泪。
还没说什么,这动作已唤起了众位的共鸣。
一个个眼睛如灯,神色复又严肃。
这边有一个郑重地朗声道:“济度,别以为只有你是条汉子,我不退!
死也不退!”
“我也是!
孙子才退呢!”
呵。
这位也把衣服扯破,显露当初的伤痕累累,以表决心。
一个个,热情地燃烧,成了火球,团团相抱,光彩夺目。
瑞王儿子在他们当中何其猥琐,何其渺小,这激|情迫得他也粘上来,吃吃地说:“要不,我,我再坚持会儿吧,嗯,我再坚持会儿。”
墙头草,谁拿正眼看啊。
谁都看不起它。
可是,就有些人,连做墙头草的机会都没有。
济度的心中,已有人选,他没有说。
郑亲王已有数日没来看娜木钟了。
娜木钟心里烧得难受,没法发泄,就冲下人出气。
天天闹得家宅不宁,雪凝不敢惹也不敢劝,博果尔更烦,更没心情。
在这个家里,谁也不比谁快活。
济度要向前冲了,也许,一冲就回不了头。
本该共同进退,可这会儿,连他们怎么做什么时候动手都不知道。
他像一棵大树,将博果尔牢牢地圈在树荫下边,遮着日头,不许出来。
“谁要你可怜,谁要你同情,你看不起我,你不信我!
我把你放心坎上,你把我扔到墙外边,你这个混蛋!
我还就不去了,谁高兴陪你去送死!”
又是一夜,独自在房中,博果尔抹了一把面颊,想着这句话。
他的脸,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被济度打伤。
当时,他追着济度,喊了多少声都没有回应,但是,这一句,马上换来一拳。
然后,他们像两头野兽那般,嘶咬,扭打,滚在一处,每拳每脚,都是在对方心上,狠狠践踏。
有些不能说的话,只能用拳头来说,可是说了,心会疼。
博果尔红着眼睛瞪他,不知道济度能明白几分。
他真伤心,他太伤心了。
他只想知道,凭什么济度就能这么蛮横地决定将他留下,对他而言,这不是留下,是扔下!
被最亲最信的人扔下,如被抛入悬崖,万劫不复。
这是什么心情,心上长牙了,你知道吗?
真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