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度抱歉地抬起空空的手,又放下来。
没帕子,没法给她擦泪。
苏麻,在他们这些人心里,真的好像母亲。
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伴着太后风风雨雨,她的威望和地位,每个人都知道,是与众不同的。
而她也把这些年轻人,当成自己的孩子。
虽然终身未嫁,可是一个母亲的心,她当得起。
所以,济度选完了,她还不走。
她还舍不得。
那么,就趁着机会再说几句吧。
到这会儿,闯宫也好,械斗也罢,都不可能了。
济度这句话,告诉所有人大局已定,兵散了。
也就片刻,他们都散完了,被守兵归剿了。
留下来的,能立在这儿的,眼巴巴等着的十几个人,就是那些近支的宗亲兄弟们。
他们也不甘心,他们也想见见新生的孩子。
也许结果会跟济度一样,也不后悔。
热血就该往上撒,这才叫人,男人!
一个个,都烧着火!
济度却把他们的错都背了起来,他的心很诚,他是认真的:“嬷嬷,有两件事希望您转告太后,第一,我阿玛拼命拦我,我把他气倒了才出来的,他不乐意我来,我家里,其他人不知情;第二,这些兄弟,是我硬拽来的,出谋划策的一直是我,他们其实也不乐意。
还有,博果尔……”
谁高兴你这么说,谁高兴!
博果尔闻言急进两步,济度把身子一转,赶快讲完剩下的:“他是来拉我回去的,自始至终,博果尔一直劝我,不让我干,我没听,这事,我都没让他‘进来’。”
废话你!
博果尔急得像头豹子,却冲不了。
有兵过来勒着他。
这会儿,都已经把这些人当阶下囚看待。
该是瑞王之子狐假虎威的时候了。
他护送苏麻回来。
看到这些人这样,正该得意。
可不能让苏麻心软,那就全都搅和了。
济度话音刚落,他就急得鼓动:“嬷嬷您可别听他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让博果尔参与,不过博果尔可是一直都想……”
济度把他望一眼,他就吓住了。
然后醒过神来,像又逮着新罪证似的黏着苏麻说:“您看您看,他还瞪我!
这就说明我讲得是实话,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苏麻嬷嬷,您可得信我,赶紧让太后下旨,赶紧的!
您可别心软呀!”
苏麻不理他,把这些孩子们又看了看,低头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