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死,你要是自裁,那就是抗旨,罪加一等,再说,你就是死了,也得埋远一点儿,免得气到祖宗。
教你反呀,你反呀。
哈哈。
现在后悔了吧,就让你悔一辈子!”
济度没有回答,他简直成了木头,一根死木。
那么,荣升在即的叛徒还得再说两句,他把脸一扭,眼睛是斜的:“至于你常阿岱,别看我跟你玩得好,我可没你那么蠢。
你不是喜欢赌钱吗,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把你的钱,把你的权全都拿光,你玩去儿吧。
我,赌一两银子给福全……”
他学着从前在继承人身上押宝时的情形,尖酸刻薄:“蠢货。
一个个都还骂我,嫌弃我,哼,什么玩意儿。”
“混球儿,我是没钱啦。
没女人。
我不累赘。
我以后晚上睡得着觉,天天晚上都睡得着,你呀,你以后能闭上眼再说。”
常阿岱将领口松松,甩袖口,是想干架的样子了,随着他的动作,脚步声越来越多,叛徒把脸扭过去望,看这些义愤填膺的脸,越靠越近,吓得不行:“哎,你们干什么,死不悔改你们,罪加一等,我告诉你们,罪加一等,啊!
救命啊,来人啊!”
反正已经是到底了,既然不用死,管他呢。
在这时候,不能出气的才叫惨。
济度的心已经被挖走了,他动不了,他不动了。
他是僵的。
太后也明事理,一堆人里,来拉他们回头的博果尔开脱在外,处分最轻。
他悄悄过来,蹲在他面前。
看他的眼,一点儿神采也没有,就知道他完了。
“济度,你不能这样。
不能。”
博果尔难过地摇他,像摇一棵快倒了的树:“济度,你把心先放一边,先别管它,咱先回家,先回家。”
回家?有什么脸面回家,回家还有什么意思?回家?
“以后,皇陵就是我的家,我在那儿,要住一辈子。”
济度呆呆地回望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得很凄凉。
然后,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总算明白,阿玛郑亲王是怎么滋味了,明白了,迟了。
太迟了。
走吧走吧,既然永不能回头,何必多做停留。
天要亮了。
回府后,少少准备了两天,博果尔便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