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柳神?色巨变,青白面孔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我——」
她下意识想反驳两句,可话到嘴头,却?像是被石头卡住了喉咙,哽咽着?吐不出?来?。
第三次劝她入学未果后?,宁夫人面色憔悴,宛如七岁探病时心灰如死的昌仪公主,开口,却?不是白盈柳想象中的怒吼。
——盈柳,把你带回来?那天,我曾经许诺过你,你不是我的附庸品,也不是你父亲的,我们选择养育你,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因此,无论你选择什么,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我们都不在乎。
没有人逼着?她,白盈柳无比绝望又无比割裂地想,可她,可她——
「白盈柳,」
宁桉看着?她,「你并没于处于绝地,至始至终,也没有人逼着?你做选择,有人一直在试图引导你,只是你不愿意接受而已。
」
「逼迫着?你的,只有你自?己。
」
「那我能怎么办!
」
白盈柳声嘶力竭地怒吼出?声,眼泪却?不住地流,「我只是想象你一样?!
我只是过得好一点!
」
「是吗?」
宁桉忽然笑了一下,白盈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她,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却?感觉到了窒息。
不是她设想中的讥讽与嘲笑,也没有预料中那般厌恶与摒弃,宁桉看着?她,就只是简简单单的看她,没有任何情感。
「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呢?」
犹带病容的少女慢悠悠地笑开,「你嫉妒我也好,仇视我也罢,这一切都是你的事情。
我不准备,也没必要要为你的情绪买单。
」
她垂眼看向白盈柳,眼中满是漠不关己。
「我很喜欢现在的家人,也愿意为此做出?一点改变,试着?接纳别人,愿意做一些我认为对的事。
」
「可白盈柳,你不在家人这个范围内。
」
「可,可我——可我是因为你才——」
白盈柳歇斯底里地看着?她,轻飘飘的两句话,却?彷佛毁掉自?己那么多年来?的努力,她以为自?己不能接受的是朗月郡主高高在上的注视,可现在才惊觉,比起那些,她其实不能接受的,是彻彻底底的漠视。
她在那双平淡的眼睛里,看不见自?己。
「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