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疲惫与苍白。
门外,林崎的动静未曾放弃。
“我送你医院。”
“不用。”
“斯哥!”
他很坚持。
白斯终于攒聚了些许力气,他不愿在一个Alpha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声色却带着颤栗:“林崎,拜托你……”
林崎翻腾的情绪在听到这一句后,偃旗息鼓,无奈地松开了手。
白斯低沉委婉地道:“辛苦你来一趟,今天你先回去吧。
抱歉。”
他双手支撑在光洁的台面上,抬眼之际,镜中映出他虚弱的面容——这张脸,曾被他的前未婚夫不遗余力地赞誉为“标准”
、“完美”
,仿佛精心雕琢般的,仅属于Omega的脸。
他顿生反感,连带厌恶起自己的长相。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潮水涌起,令他作呕、发窒。
那时候的方霂寒仗着“未婚夫”
这一身份,屡次用信息素来压制他、企图驯服他。
每一次的羞辱,都如同枷锁锢身,似酷刑穿透他的琵琶骨,叫他铭记心间。
这些痛楚,他无处诉说。
母亲终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外公责备他不懂得把握机会,连唯一站在他这边的白简也深陷困境,无力自拔。
白斯选择了沉默,于心间深锁,独自承受。
再以一副清冷疏离的外表,遮掩内心如寒夜霜花般欲碎的情感。
然而,在Alpha信息素的压迫下,他的心开始割裂。
他身为Omega,却时时刻刻地厌恶起自己是个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更是避之不及。
所幸,那些艰难的日子已成过往。
他也庆幸自己与白简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能够并肩前进,殊死一搏。
曙光虽未完全显现,但他们也算是几经波折地走出了泥潭。
可惜,他的病情却愈发严重
白斯垂下眼帘,微长的睫羽落下阴翳,他的脸庞犹如病弱美人,冰花般易碎。
又在其中带着一团坚韧的火焰与不甘,它从未熄灭,也绝不会胆怯地将这段回忆搁置。
他从没打算放过方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