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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琅气得头昏。
她今天本来就忙得心力交瘁,只想安安静静回家泡个澡补个眠。
她还抢的第一排,离舞台最近,那个主唱斜挎一把电吉他,几次冲到前面来秀指法,楚琅很想冲上去把那几根弦拿手术刀割断。
就这样煎熬了一个多小时,在某个乐队下场的间隙,尹青瑶突然用胳膊肘拐了拐她,示意她下一个就是鸢尾花了。
楚琅勉强提了提精神。
方才炫目的灯光变暗了一阵。
楚琅有些夜盲,只能隐约看到有人在往台上搬东西。
一束柔和的白光打在舞台上,却没照清楚任何人,只有一个侧影。
舒缓的键盘乐声响起,人群从躁动陷入了片刻安宁。
楚琅紧绷了一晚的肩膀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
吉他弦被轻柔拨弄,一道温暖却透亮的声音随之穿过浑浊的空气,传送进楚琅的耳朵里:
“我想你,酒杯在手里。
我愿意,每梦都有你。
可飞鸟从不等雨停,
坠落的已不再原地,
我想那是面破碎的谜底。
……”
尹青瑶不愧是迎海市娱乐小天后,眼毒耳朵刁。
这主唱刚开嗓就把前面的秒了,安安静静,却直击心灵。
满场的人群也不再癫狂地摇头晃脑,不少人举着手机,打开手电筒,跟着乐曲的旋律摇摆着手臂。
好干净。
楚琅仿佛闻到了手术室那股清新的消毒水味儿,把这乌烟瘴气的livehouse冲刷了个彻底。
一首歌很快结束。
台下响起了轰烈的掌声,楚琅也抬手跟着鼓了两下。
尹青瑶斜着一双桃花眼瞥她,看,姐的眼光不错吧。
楚琅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大家好,我们鸢尾花,终于来了。”
灯光大亮,台下欢呼顿起。
楚琅本来侧头在跟尹青瑶小声讨论着一会儿的夜宵,闻言循声往台上一瞥,整个人若遭雷击,瞬间定格。
方才那十来首躁动不安的刺耳音乐都没能让她沸腾,而当她看清那舞台中央举着话筒,眼尾含笑的主唱时,全身却像被扔到油锅里一般,瞬间滚烫。
他长高了。
脑子里刚突兀地蹦出这么个念头,回忆便如开闸洪水,猛兽般将她吞噬。
鸢尾花……竟然是这个鸢。
“老规矩,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何谦鸢。”
说罢他把话筒递给身后的键盘手,让每个乐队成员介绍自己。
尹青瑶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是吧,姐们儿,你被点穴了啊?小龙虾到底要蒜蓉的还是麻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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