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她脖颈上落下一吻，“你陪我。”
小夭点点头，在相柳额头也落下一吻，全然不顾巡营的士兵，惊得眼珠子快要掉在地上的夸张表情。
回到营帐，小夭看着相柳手里的药草和木槿花，问道，“这些要泡上一天才能上色吧？”
“不用。”
相柳放下小夭，把药草和花朵都放进一个大罐子里，倒了些温水，心念起，灵力动。
也就眨两次眼的工夫，小夭惊奇地看着罐子里的汁液沸腾，翻滚，凝固，变成黑色粘稠的药膏。
相柳染了几百年头，手法熟练老道，小夭今日算是见识了。
“好了，”
相柳说着平躺到榻上，解开头上的碧玉抹额，瀑布一样的银垂落下来，“辛苦夫人帮我染。”
小夭有点忐忑，上一世她曾不止一次幻想过相柳染的样子，也幻想过自己给他染，甚至还用涂山璟替代相柳，给他洗头。
这一次，她终于能亲自给相柳染了。
小夭拿了木盆接住相柳的头，蹲在榻边，细细地分出一缕头，拿在手里。
相柳的头真好，又直又滑，像绸缎，像银河，小夭握在手里，呆呆地看着这缕丝，摸了又摸，像是要把两辈子欠下的都补回来。
相柳也不催她，用灵力搬了张矮凳让她坐着，自己就乖乖地躺着，等着她。
他知道小夭的执念和遗憾，这一次，他愿意满足她所有的小心思。
外面响起士兵们起锅造饭的喊声，小夭这才回过神，用小木勺取了些染膏，轻轻涂在相柳的丝上，从根到梢，十分小心轻柔，像是生怕弄坏了最珍贵的丝绸。
“你用点力没关系的，我不容易掉头。”
小夭仍是轻轻地，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头，一点点从光泽的白色，变成油亮的黑色，“那为什么还会掉在我的被子上？”
小夭想起她看到过的情形，相柳疗伤后在她榻上留了一根白。
相柳躺在榻上，胸口微微起伏，笑着说，“那个啊，故意留的。”
小夭心里甜甜的，那个时候，相柳就已经宣誓过主权了，只是她太蠢，不曾注意过他的真心。
天色渐暗，相柳点起了灯。
终于染好了满头丝，小夭起身去提热水给相柳洗头。
热水桶轻的像毛球的羽毛，是相柳怕她累着，用了灵力。
“好啦。”
小夭拿帕子轻轻吸干丝上的水滴，轻快地站起身，“防风公子，可还满意？”
相柳烘干了头，起身拿出怀里的小镜子，心念微动，一身白衣劲装变成宽大的衣袍，手上拿出玉冠，熟练地束了，戴上冠，一挥手，盆啊桶啊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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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邶朝小夭伸出手，一身风流韵味，眼波流转，“王姬。”
小夭下巴一扬，“走吧，邶。”
两人化成一阵风雪，消失不见。
玉山没有山门，起伏的山峦由充盈的灵气护佑。
抬眼望去，高耸的山峰上笼罩着一团淡粉色的云雾，那是玉山万年不败的桃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