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迟钟把他从河流里抱回来,齐鲁早一百年就死那了。
“那好啊。”
“联邦大厦过年那天也没人啊,司令长还得回去吃年夜饭呢,他们总不能拘着你不让你出——什么!
你同意了?!”
齐鲁脑子一时没转过弯,瞪大了眼睛。
迟钟歪了下头,“我又不是犯人,去哪都是我的自由。
而且我已经从联邦大厦病房搬出来了,齐先生有空可以去我家做客啊。”
齐鲁这口气卡在了嗓子里,差点没呼吸上来。
他的手猛地抬起来想要去抓迟钟肩膀,心中的思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齐鲁心灵的牢笼。
那牢笼曾是他自我禁锢的枷锁,试图压抑住对故人的无尽眷恋。
然而,此刻情感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强大到足以将那看似坚固的牢笼冲垮撕裂。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能把一切都摧毁,用万般磨难换来此刻的展颜都值得。
齐鲁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渴望都吐纳出来,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如同燎原之火,烧没了他的理智。
一天天念着的,想着的,盼着的那个不归人啊。
现在他顾不上外界可能有什么会识破他的伪装,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现实的束缚,奔赴向那记忆中的温暖怀抱,让那份思念得以慰藉,让那颗漂泊的心找到归宿。
鹤衍抬手按住了齐鲁,伸手在他肩膀上轻飘飘一推,揽着迟钟后退半步。
“齐先生。”
冷冰冰的声音击碎了他的幻想,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距离,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与故人之间。
鹤衍冷静得令人指,“迟先生身体不好,请您保持距离。”
“……哈哈,说的也是,怪我五大三粗的,都忘了这事了。”
齐鲁无措地后退,眼神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
现实的冰冷如寒刃般刺痛着他的心,让他从思念的狂热中骤然清醒。
天眼保持着原有的度慢慢从天上飞过去,机械眼扫了一圈,缓慢往下落了一点,降到迟钟面前,诺依的独特声线响起,“迟先生,齐先生,鹤先生,晚上好。”
“你好啊诺依。”
齐鲁迅收拾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地回头打招呼,“辛苦啦,我们碰巧遇见,转悠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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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长安时间是二十点二十六分,外面气温零下五度,湿度百分之八十七,北风二级,预计半个小时后有一场小雪。”
诺依一板一眼地汇报,“请迟先生早日回家,天气寒冷。”
迟钟“哦”
了一声,“谢谢诺依,我知道了。”
天眼又飘起来,往其他地方飞去。
“……诺依在监视我们吗?”
迟钟把围巾往上拉了一下,扭过头去看鹤衍和齐鲁,声音很小很小,表情依旧非常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骇世骇俗的话,“我们得保持正常社交距离,等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再说,明白吗?”
明白吗?
明白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齐鲁像是没上条的机器人,一顿一顿地转过头看鹤衍,满眼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