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他的命!
你个瘟神你怎么不去死!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去死吧去死吧……”
阿七还待扑上去,奈何身后陈根陈杏死死拉着她,令她踢出去的几脚都落了空。
温茶一直趴在那,左腿僵直着,左胳膊也无力地垂在地上,这时才斜了身子朝着阿七道:“七妹妹,你说的对,我该死,你打吧,打死我活该!
你打死我吧,呜……我跟二哥……我们就不该去啊,省城哪有我们当的官,天天累死累活吃的是猪食干的是骡马的活,我跟二哥比咱家的长工还不如呜呜……”
“什么,让你们当牛做马?老四呢?老四干什么去了?”
阿七赤红了眼,也许这一刻她的心里,雷四已经不配为兄,她连一声“四哥”
都不屑于呼出口了。
“老四?不提他还好,一提他,那伙人就把我俩往死里打,说……说……”
“说什么?”
“说打的就是二哥,谁叫他是雷争气的哥,他们目标明确就要是要二哥的命啊,我听见他们的一个头目说的清清楚楚,杀二哥是故意报复老四,我这条烂命人家还看不上要,让我来报信……”
阿七的身子一晃,雷四,都是雷四!
“七妹妹,五妹夫也是无能为力,他为了救二哥,头上挨了一铁棍,晕了一天才醒的,你就饶了他吧,原本岳父不让他回来,是他硬要送二哥一程,才挣扎着跟来的,大夫说了,他的胳膊腿都是粉碎性骨折,就是好了也……”
汪坤扶起温茶,唠唠叨叨地向阿七解释着。
这一个月以来都是他陪着温茶,知道他委实不好过。
“阿爹,他早就知道的吗?凶手呢,杀人偿命,杀死二哥的人给二哥偿命没有?”
“消息最早到岳父手里,他叫我去看护五妹夫,二哥的事有老四负责谁都不能告诉,后来我听说,听说那些人来头大,私了了。”
“阿爹?阿爹!
我要去问问他,二哥就这样白死了吗!
阿爹为什么不喊人去给二哥报仇?”
陈根麻利地抱住了阿七的胳膊:“不要,你不能去,阿七你别去啊。
你忘了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了?”
气场一下子冷了下来,阿七怒目盯向陈根,后者虽然怯怯,却没有放开死死抓着阿七的手。
汪坤赶紧打圆场:“七妹妹,岳父那里暂时还是别去了吧,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追究……”
“怎么?连你们……是不是连你们都觉得我这泼出去的水,没那个资格替二哥叫一声屈?”
眼风所到之处,有人怯怯,有人喏喏。
“七妹妹,我知道我的话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你现在去找岳父,什么也干不了。
为了老四的前程,岳父已经忍气吞声了,你现在去就是送上门的出气筒……我们知道你伤心,我们也伤心也为二哥叫屈,可是这个时候去责问岳父,实在不是好时机,七妹妹你冷静一下,让二哥入土为安吧,他……惨啊他……”
温茶哀求着,情不自禁哭出声来。
“你闭嘴,这里谁都可以说,就你没资格这么说。
当初你跟二哥一起走的,现在呢,你还在这里叨叨,二哥去哪了?你把他弄去哪里了?”
阿七的声音歇斯底里。
温茶汪坤喏喏难言,陈根看了看几人,低低地说:“阿七,你这是迁怒……”
二哥的死能怪得了五姐夫吗?后面的话被阿七一个眼神生生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