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了宿州泌阳县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先不说这一路来,宁熹光等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路上又怎样提心吊胆,风餐露宿,却说见泌阳县城的城门后,几人条件反射松了心劲儿,觉得这罪终于受到头了,可一抬眼,见破破烂烂的城墙,还有城内破衣烂衫的百姓,众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
王谦忍不住率先开口,“这也太穷了吧”
王叔默了片刻也感叹,“可不是,虽然是个县城,可我瞧着,比咱们小荒村富裕不到哪里去。”
奶娘从车窗往外了一眼,“可不是,真穷啊。”
宁熹光闻言也往外瞧了一眼,就见城墙果真破破烂烂的,音乐可见城内走动的百姓,也确实身着破衣烂衫,面上还都有着愁苦惊慌之色,着他们的马车眸光非常忌惮。
宁熹光扭过头,捅了傅斯言两下,哭笑不得的说,“这也这地方也太穷了,穷的连个守城的士兵也没有,这正常么”
傅斯言还没来得及回话,两人便透过半掀开的马车车帘,见了从城门内奔来的衙役。
确实是县城的衙役没错,毕竟他们身上都穿着衙役的差服,不过,一个个枯瘦如柴,面色蜡黄,神色犹如惊弓之鸟,好像来迎接的不是新上任的县太爷,而是什么吃人的豺狼虎豹一样。
宁熹光条件反射蹙眉,傅斯言轻握了下他的手,而后下车。
也不知他和外边那两名官差说了什么,只见两人恭敬的给他行了礼,随后便战战兢兢的指引他们进城。
宁熹光忍下好奇的心思,不再胡思乱想什么。
就这般到了县衙,她在小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两名衙役已经离开了,此刻站在傅斯言面前的,是一位身材佝偻,眸光浑浊的师爷。
此人头发都白了,年纪有五旬左右,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好像随时能倒下一样。
宁熹光越发觉得这泌阳县城诡异,然而现在也不是打听情况的好时机,便也不再理会这些,只和奶娘一道进了内院。
这内衙是上一任县令夫人翻修过的。
上一任县令听说并不是科举出身,而是世家子里的庶子,虽然不得嫡母喜欢,他姨娘却有几分脸面,这不,就吹了枕头风,给他捐了个官儿。
虽然只是个穷县令,然而,这不过是踏脚石罢了。
这不,一过了三年之期,立马动用关系给调往京都去了。
而县令夫人出身商贾,手上颇有些银钱,因而,将这内衙翻修的不错。
不过,宁熹光猜测,这位县令夫人性情应该有些吝啬,毕竟,这县衙里里外外现在可真空了,连个针头线脑都没留下,想来,应该是都被上一任县令夫人打包带走了。
奶娘见状忍不住嘀咕,“性子这么吝啬的官夫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翠也念叨,“是有些小气。
唉,连捆柴禾多没给咱们留下,连块擦卓的抹布也没有,更别提油盐酱醋、被子衣物了。”
二丫有些惊愕,“缺了这么多东西,咱们今天晚上咳怎么过啊”
宁熹光失笑出声,“再置办就是,左右咱们带的最多的就会银票,缺了什么小翠记在纸上,趁天没黑,赶紧让王谦几个把紧要的买了。
其余的咱们慢慢置办,总能买齐的,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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