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骇得垂下头。
她再蠢,也在府中待了许久,她隐约猜到,苏良娣今日在凉亭中等了这么久,根本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散散步。
无意掺和进后院的隐晦中,刘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只想攀上苏良娣的枝乘凉罢了,谁知晓会遇到这事
不待她说话,头顶忽然传来苏良娣如往常般的声音“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刘妹妹回去用膳了。”
若是往日,刘氏恐还会说些客套的场面话,但如今,她根本不想说话,勉强地匆匆应了下来,就带着自己的婢女回去。
苏良娣着她稍有些慌乱的背影,轻眯了眯眸子。
阿翘在她身后,拧起眉心“主子,若殿下知晓了是您对王妃说的那些话,可怎么办”
苏良娣微朝后偏头
“我只不过陈述了些事实罢了。”
阿翘噤声。
殿下可会听这些说辞
苏良娣知晓阿翘在想些什么,却没有和阿翘一般担忧。
话的确是她说的,可府中谁都知晓她是王妃的人。
而且殿下知晓了,又如何呢
苏良娣轻嘲地敛了敛眉眼。
府中,几位良娣,殿下待她最不重,但殿下重视王妃。
许是那句话,之深责之切。
就足够殿下忽视她了。
苏良娣平静地抬起头,温和地勾起一抹笑,她说“我们回去吧。”
付煜抱着姜韵回到前院时,太医已经在等着了。
姜韵背后有伤,付煜不敢让她躺着,将人放下时,许是碰到了她的伤,她疼得闷哼一声。
付煜动作一顿。
他侧头去,女子额间皆是冷汗涔涔,唇瓣被疼得咬出了血,干涩在唇瓣上,十分狼狈不堪。
付煜倏地闭上了眼。
他忽然想起来,夏日炎炎时,他曾碰过女子的手,甚是冰凉,让人恨不得放在手心把玩。
他原以为她生得冰肌玉骨。
可那时女子却苦笑着“哪有殿下说得那般好,奴婢小时落过水,受了寒气,所以这身子总是凉的。”
不是冰肌玉骨,而是病。
夏日炎炎都不会有一丝汗的人儿,如今外间还白雪皑皑,可她却满头皆是冷汗。
张太医一眼就瞧出了姜韵的情况,他不敢殿下的神色,恭敬地垂下头
“殿下,这位姑娘的伤似严重,实际上未曾伤筋动骨,只不过姑娘的身子弱,往后这数月恐是要过得艰难些了。”
付煜面无表情“何叫艰难些”
“日日服药,若姑娘恢复得快,许是十天半月就能养好,若是慢些,这之后的一月许是都要躺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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